“妾身好害怕啊,太可怕了,殿下您刀下留人啊!”明珠娇滴滴的喊了两声,差点笑出眼泪来。
她怎么就能这么开心呢?好像什么事都不是事。纵然知道明珠这样做多半是为了让他宽心,宇文初还是觉得高兴轻松,他可真是捡着漏了。虽然只分开一天一夜,宇文初却觉得自己想明珠想得发疯,他顺着她的手背缱绻地往上抚摸,想要多和她亲热一会儿,却不想摸到了一圈绷带。
他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明珠已经迅速收回手去了:“好了,天色快晚了,我该出去了。”
宇文初心知有异,却不声张,默默地把手收回去,假装不知道她的秘密:“那你小心一点。”
明珠道:“殿下才是小心一点。务必要吃好药,不要留下病根,我可不想要个病秧子丈夫。”
说话间,冬蕙和素兰已经帮着魏天德收拾妥当走了出来,明珠深深地看了宇文初一眼,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素兰低声和明珠描述屋子里的陈设:“什么都没有,窗纸都是透风破洞的,榻上光秃秃的就是两床薄被,炭盆热水都没有,更别说是什么火龙。奴婢问了魏天德,说是吃的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殿下的病有点反复,似是发热了。”
冬蕙忙道:“王妃也不用太过担忧,殿下是有福之人,小挫折小磨难为难不了他。”
“我知道的。”明珠的心情其实有点沉重,她才看到宇文初就知道他身体状况不太好,嘴唇都干得开裂了,脸色也不好看,手还冰凉。他一直都很想咳嗽,但是为了不让她担心,他一直拼命忍着。好几次她都看见他差点就忍不住,忍得话都不敢说,拼命咽口水,她都是假装大大咧咧地逗他开心,装作没有发现。
他愿意这样,觉得这是对她好,那她就受着。正如她不愿意让他知道她为了杀死杨以尊而自伤了手腕一样,都是为了让彼此多一分安心踏实。
从照春台通往东面宫门的路有点远,冬蕙生怕明珠今天劳累过度,会出事,便劝她:“要不要歇一歇再走?”
明珠摇头:“不用,我没事。”体壮如牛的好处就在这里了,那些农妇有了身孕之后照样下地干活挑水洗衣做一家子人的饭,也没见人家怎么了,偏京中贵妇是各种忌讳,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生出来的孩子还未必就健壮。她能动是好事,生的时候不费力,对孩子也有好处。
前方路口的转角处,迅速闪过一条身影,冬蕙眼尖,立刻发现了,当即小声道:“王妃,那里似是有人窥伺。”
她入宫有些时辰了,这个时候各宫都应该听到了消息,闵太后母子难免会有点想法,说不定再往前走就会被拦住了,虽然不至于会把她怎样,但是应付起来也蛮烦的。明珠当机立断:“我们从北面出去。”
三个人迅速转身,朝着北面走去。北面离照春台是最近的,但是平时大家一般都不走这里,只有死了的宫人杂役和夜香垃圾才会从这里运出去。明珠一路疾奔到北面宫门处,对着看守宫门的老太监亮了身份,素兰及时塞过一锭银子,胡乱找个借口就要那老太监赶紧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