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暮的哭声戛然而止，不过眼泪还没有停下来，伴随着几声抽气，看起来特别的可怜，就跟真的在哭一样，不过顾萝此时已经分不清楚黎暮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哭，完全摸不透这个小孩的心思，就和他的爸爸一样。

本来两个气质迥异的父子会让人怀疑是不是亲生父子，但是就冲这一份难琢磨的心思，她知道一定是亲生父子！

“你先叫我佐佐，不是作作。”黎暮扁着嘴，可怜兮兮地说。

顾萝深吸一口气，“好，佐佐。”

“还要叫小宝贝，佐佐小宝贝。”黎暮认真地强调，长长地睫毛上挂着泪珠，让人不忍心拒绝。

纵使知道都是他装出来的，但是顾萝还是不忍心拒绝，看着他哭，她会莫名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佐佐小宝贝。”颇为无奈的语气。

“诶，以后我就叫佐佐了，佐佐就是我的小名。”他开心地笑着说，然后伸手拉过顾萝的手握住，“妈妈，你还记得五年前大明湖畔的佐佐小宝贝吗？”

顾萝的眉头狠狠皱了两下，强忍着要将佐佐甩开的冲动，她沉声道：“你给我下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下去就下去，和爸爸一个德行，不在一起可惜了。”

佐佐离开顾萝的病房，顾萝只觉得头都被气疼了摊上这么一个孩子都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接下来的几天里，佐佐当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黎夜也很少出现，就算出现也只是查看一下她的情况，两个人几乎没有交谈，也没有情绪的交流，在顾萝的眼中，黎夜就是一个面瘫，却面瘫得很精致，这张脸上可以什么表情都没有，但依旧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顾萝觉得自己和黎夜接触的这些天里，她的审美和自控力被提升了一个很大的高度。

她每天打电话回家和妈妈报告自己的情况，经过半个多月的治疗，她的身体总算是恢复得差不多，已经可以走路，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基本上没大问题。

“黎先生，很感谢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觉得我恢复得差不多了，已经可以离开。”该走了，之前她也提出要离开，但是没有被允许，现在她身体号的差不多了，应该是可以了。

“嗯，你准备一下，半个小时候出发。”

顾萝怔住，反应过来之后立即点头答应，她都没什么好收拾的，自己的那套衣服肯定不能穿了，只能换上黎夜让人准备的衣服，令人意外的是各种尺寸都出奇的合身，就连贴身的衣物都如此，她穿的时候感觉自己脸烫烫的。

半个小时候，她坐在后座上，旁边是黎夜，她依旧不知道自己住了那么久的地方是哪里，只知道一路走来富丽堂皇，好似宫殿。

“你可以不用送我的。”让司机送就好了。

“没事。”淡淡的语气让顾萝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黎夜的言简意赅她是见识过的，惜字如金的人她见过不少，但是像他这么惜字的肯定不是金了，是钻石！

一路上两个人没有再说话，顾萝一开始还觉得有点尴尬，但是后面就没感觉了，她就当自己坐公交车了。

“我到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