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新搬来的?”
白棠点一下头:“以后想着什么再过来买。”
回去路上,她见着有人用盆装着活鱼在叫卖。
走过去选了几条,刚才收拾的时候,见着灶间还有没用完的面粉,油盐酱醋也略有剩余。
虽然她有些嫌弃那几个多话的,不过好歹是全力帮忙做事,不能让人饿着回去。
灶间收拾出大半,白棠连衣服都不换,卷起衣袖倒出面粉来和面。
石永言是见惯她做事的样子,另三个的眼睛都看直了。
“石头哥,帮忙把鱼处理一下。”
石永言拎着用草绳串好的活鱼,到后院的井台边,摔晕了,剖开肚子去内脏去鱼鳞,清洗干净,再交还给她。
白棠起了油锅,放葱段蒜瓣爆香,将鱼慢慢滑进锅,煎成两面金黄,倒清水进去,合上锅盖,大火滚沸,香气扑鼻。
等再把锅盖揭开,汤色已经变得奶白奶白,她再就和好的面团捧过来,揪着面片下锅。
一回头,几个人都不干活了,眼巴巴瞅着,等开锅吃饭。
白棠做两件事情的时候,会变得心平气和,一个是看医书,一个是做饭。
撒了些盐巴,她尝一口,鱼汤本身鲜美,不用加过多的佐料,要是能有点胡椒就更好。
这里比不上她在白府设置的小灶房,里面样样齐全,可惜以后都用不上了。
她用重新洗干净的海碗,每人都是大半碗的面片汤,一条鱼。
分量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偏心。
阿屠理亏弄坏了床铺,以为自己的那一份会打个折扣,见着喝老大的没差别,心里头偷偷像开了朵花。
白棠自己盛了个小碗,坐到一角的边桌,安静的吃。
胡虎吃得稀里哗啦,也不怕烫,很快都热呼呼落了肚,吃人的手短,放下碗,抹了嘴,赶紧继续干活。
正好送家什的板车到了,另外两个放下碗,过去帮忙。
石永言反而站着没动。
“锅里还剩了小半碗,你再添点?”
石永言吃饱肚子,好像提起气了:“阿棠,我不问别的,你只同我说一句,你有没有在白家受委屈?”
白棠低下头来苦笑,这真是耿直性子的石头哥才能问出来的傻问题。
她这样被扫地出门,看的那些脸色不算,肯定是还有难听的话,不堪的手段。
一想到白旗山狰狞的嘴脸,像是要生吞了她一样,白棠知道,她出是出来了,以后的日子恐怕没有这么好过的。
除非,她直接投靠了阿澈,那么足够有能力,反打白府的脸,让他们没一个能够幸存的。
可是,她不想那么做,不想依仗阿澈的势力。
如果可以说,她直接和老夫人说,她在余家服侍的人就是陵王,皇上的七皇叔。
倒要看看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敢动她。
那时候没有说,所以以后也不想说。
“阿棠,你告诉我,都告诉我。”
“我不想提。”白棠还是这一句话。
“他们这样对你,你为什么不想反击?”
“我以后都过得很好很如意,就是最好的反击。”
白棠抬起头来看着他,石头哥大概不会明白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