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话,到了阿陆嘴里,肯定就是,你养父母吵架吵翻天了,你要是有空就回去劝劝,有多大鸡毛蒜皮的事情,值得把屋顶都给掀开了。
白家在白圩村住了至少十来年,不可能说搬就搬的,要么有人威胁白岩,要么白岩生怕她的身世翻出来,牵连旧事,想要回避。
“我不可能回去的。”
“为什么不能回去?”
阿大身后传出一个温和清冽的声音,苏子澈正好选择站在阴影中,居然没让白棠发现。
白棠的眼中,疑惑闪现。
“你说,我可以回去的?”
苏子澈知道她特别牵挂那个家,对白府上下,反而没有什么感情,所以她前脚失踪,后脚就让明哥直接盯着白家。
本来是想,早晚能从家人嘴里套出白棠的具体下落,
后来,白棠在荀陵郡出现,苏子澈却依然没有撤了交代给明哥的任务。
依然有人每天蹲守,将白家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再由阿四转交到他手中。
阿大的话,确实没有形容出白家眼下的紧张。
白岩坚持要搬走,但是家中由白棠亲手操持,面目一新,徐氏和两个孩子怎么舍得放手。
到底白岩才是一家之主,徐氏执拗不过,已经把细软行李都打包齐全,等过了今天,天色一亮,雇了牛车,就要全家离开。
“他们要去哪里?”
“白岩没有明说,蹲点的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虫,猜不出来。”
“不行,不行的。”白棠一下子就着急了。
要是天亮了,他们搬走了,以后天涯海角的,她哪里还能去寻找出下落来!
白棠想一想这样的情形都觉得心惊胆颤,她的人是回来白府,却不止一次偷偷想过,可以再回去白圩村的。
这是她真正的家,也是她最大的退路。
苏子澈见她眉眼间的慌乱,知道自己是来对了。
她的心时而硬,时而软,对家人的时候,最毫无保留。
尽管说,白家无论躲到哪里,他想找应该总是能找到。
但是太费功夫,而且白棠如果知道他们一走了之,还不知道有多伤心,难过。
他不想看到她哭泣的样子,一点都不想。
“我们,我们连夜赶过去,赶回到白圩村去,我有办法说服养父的。”
“马车来不及在天亮之前回来的。”
“骑马去,我知道你有夜行八百的好马,你带我去,阿澈,你带我回去白圩村。”
阿大早在苏子澈出现后,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苏子澈的嘴角牵起一点笑容:“你可要想好了,连夜赶路来回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我想好了。”
如果,今天晚上错过了,白棠知道自己一定会很后悔很后悔的。
天底下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她必须要出发。
苏子澈隔着窗户,往屋中瞟了一眼:“晚上风大天凉,你把那件斗篷穿上。”
白棠的眼睛晶晶亮,知道他的出现,就是预备要带她走上这一遭的。
赶紧将斗篷穿戴好,苏子澈已经探过一只手来,抓住了她纤细的腕子,将她从窗户一把带出。
两人足不点地,从院墙直接跃身而出,铜铃根本没有一分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