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就是想给小白糖一点儿不大的教训,哪个姑子被风吹半夜,被树挂半夜以后,还能投怀送抱?
特别是白棠的个性,她要是不变本加厉的讨要回来,她还真就不是小白糖了。
总算,阿大出声了:“主人,怎么没声音了,白家姑子不会是想爬下来吧?”
“这么高的树,她爬不下来的。”
苏子澈本来对自己的判断还挺有把握的。
阿陆不死心的插嘴道:“其他姑子不会下来,我是相信的,就她成天在山上爬上爬下的,肯定要折腾。”
“不爬也还好了,这要是一脚踏空了。”
阿大的语气非常诚恳认真,“要是再摔得不巧。”
话音没落,苏子澈不见了。
阿陆赶紧对着阿大比了比大拇指,有些话,一定要大哥这样忠诚老实的人说出来才管用。
反正,他在主人面前是越来越丢份,早晚被驱逐。
白棠已经爬下来两层了,她到底有爬山的经验,哪怕穿着锦缎衣裙,穿着软绵绵的绣花鞋,还是比寻常女子要强的多。
就是,到了晚上,树高风大,有点冷。
她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想要腾出一只手来揉揉鼻子的,手指才放松开一点点。
整个人都差点挂不住了,赶紧又原位置抱紧了。
她两只脚交替而下,踩到可以落脚的点,一定要重重踏两下,才把身体的分量交上去,然后继续找下一个点。
还有个要命的原因,她整个人都陷进树叶之中后,几乎所有的光线都被遮挡住了。
别说是浪漫的星河了,连月光都照不下来。
睁眼瞎子一样的艰苦,白棠咬着牙,她还就不信了,不信会爬不到地了。
树叶中传出沙沙声,白棠警惕的停住了。
那沙沙声,由远而近,由轻而响。动作极快,转瞬已经快到面前。
白棠连呼吸都快憋住了,按着她的经验来算,能够发出这般声响的,肯定是一条蛇。
一条个头不小的蛇,正用三角形的脑袋将树叶顶开,往她所处的位置而来。
也不知道是鹅肉经过,还是感受到她身上的温热气息,过来吃宵夜了。
沙沙声到了近处,停下来。
白棠双眼看不见东西,手背处却被一个冰凉****的物体,慢慢的蠕动着爬过来。
沿着手臂,沿着肩膀。
白棠的胆子再大也沉不住气了,在被疑似蛇信的东西拂过脸颊边的同时。
她的双手再抓不紧身边的任何东西,一个放松,沉甸甸的往下掉去。
期间还有粗细不一的树梢,在身上刮过。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紧咬住牙关,就是不想叫,就是不想呼救。
摔死算了,一了百了。
这已经不仅仅是同自己赌气,还是对某人的一种报复。
树叶擦过发鬓,麻麻的疼,白棠的后腰猛地一紧,衣服被人用力的抓住。
不住下坠的势头被挡住,她的身体还明显往上扬了一下,然后摔在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里头。
眼睛一闭,她开始彻底装死了。
吓人很好玩对不对,我也来试试看。
苏子澈没想到她当真有胆量摸黑往下爬,更没想到被阿大说中,整个人都摔下来。
他在抓住她的同时,头顶位置有一道迅猛的势头扑过来。
苏子澈想都没有想,袖剑飞出,将那条和他胳膊差不多粗细的大蛇,一斩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