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知根底,又不敢得罪,怎么做都是错。
“还想问问,我是不是从荀凌郡过来的?”
白棠紧紧闭着嘴巴,这会儿的情形,她多说一句都是错,既然他是个聪明人,就让聪明人搞定一切。
“回去告诉他们,我正是从荀凌郡而来,临出门时,郡府送我出门,送我上车,要是余家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可以直接去见一见郡府。”
他的声音很冷,掌心却炙热如火,烫得白棠三番两次想要跳起来逃脱开来。
“我这个人,不太喜欢为难底下人,也不喜欢为难女人,起来吧。”
头顶一松,却是他将手先挪移开了。
白棠听他最后一句话,微微松口气,这个人十分骄傲,既然当面说了,想必就是一贯如此。
七公子向前走开两步,见白棠还是不动,倒是有些奇怪了:“怎么,不信我的话?”
“不是,不是。”白棠的头摇得像只拨浪鼓。
七公子是个真聪明的,见着她不但双耳,连带着脖子都红透了,哑然失笑道:“你以为,我会什么都不穿,任一个陌生女子随意观看?”
白棠小口吸气,小口呼气,将眼睛悄悄打开一条缝,随后睁得大大的。
早说嘛,他身上穿着纯白的丝质长裤,这会儿手中还有穿到一半的同质地长衣,目光调笑的落在她的脸上,她脸上禁不住又是一红。
“七公子,我来伺候你穿衣。”
这是主动巴结的姿态。
他反而往后退了一步,很利索的穿好了:“本来以为余家还留了那么一点乐子,如今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七公子突然指了指左边:“那边,你自己去照照。”
白棠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雾气蒙蒙的,是一面铜镜。
她慢吞吞走过去,用衣袖将镜面擦拭了一遍,好嘛,描眉的炭粉沾了水,沿着眉梢画出两道黑乎乎的弧线,胭脂水粉更是糊的不能见人。
一缕额发,贴在双眉之间,整个造型,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有些话,没有明说。
白棠心里头有数,就这副姿容,大管事还妄想着用美人计,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幸而,他主动透露了几句话,让她回去交差是足够了。
“那天,我听着你和阿陆对话,觉得你胆子不小,脑子也不笨。”
七公子边说,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衣穿戴妥当。
他也想到过,余家的人自从他拿出名帖以后,就一直在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肯定会有所探试。
与其派那些管事的嘴脸,不如选一个,看着还算顺眼的。
所以,他昨天临行前,故意做了几个动作,这个丫头不知道,阿陆耳聪目明的,他将她压在案几上的那一刻,至少有三四双眼睛盯着看。
再做几下亲昵的举止,所以她今天就被洗刷干净,包装精美的送到跟前来了。
“所以,我想逗你一下也不错。”
白棠听着他说话,嘴巴因为吃惊而张大:“你知道我会来?”
他点一下头,然后用冲着她招招手。
等白棠走到跟前,才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脸颊:“别,你啊我啊的,没规矩,要称呼我七公子。”
这拍的幅度有些大,白棠的脸好疼,一抬眼,又是眼泪汪汪的样子:“是,七公子。”
“这才像话,滚吧。”他留下这句话,在她肩膀上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