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之，你起来。

之之，你起来啊，你起来，你快点起来！

苏染跪着到了沈之翰的身旁，她用力闭上眼睛，睁开，看到的是没有呼吸的沈之翰，再闭上，再睁开，看到的是全身是血的沈之翰，她再闭上，不敢再睁开了，她不要看到这样的沈之翰。

她的之之不是这样的，她的之之不会这么安静地待着，她的之之舍不得她难过的，只要她叫他，他就会起来的，这不是她的之之，不是。

纪司辰走过去在她的身边蹲下，看到的就是她紧闭着双眼的她，不断有眼泪滚落下来，她就是不肯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他希望你看他。”纪司辰的声音也哽咽，这一幕别说是苏染，就连他都接受不了。

他们两个的感情连他都比不上，苏染眼睁睁看着沈之翰摔死在她的面前，还是这样的死法，苏染这段时间受的刺激和压力已经很大了，如今却还要接受沈之翰这件事，他怕，怕苏染接受不了。

苏染摇头，一直摇头，“他不是之之，我不要看，他不是之之，之之不是这样的。”之之是风流倜傥的，之之是什么时候都要干净整洁的，这个人都是血，不是之之。

他不是。

“你要他一直睡在这里吗？”

苏染猛的睁开眼睛，眼睛里全是血丝，看的纪司辰心脏猛的一抽。

“之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睡在这里的，这里太脏，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家。”苏染将沈之翰扶起来，纪司辰要去帮忙，被苏染一把推开，“我可以的，我自己来，不用帮忙。”

纪司辰站在那里看着苏染艰难地将沈之翰扶起来，沈之翰的血全部沾在了她的衣服上，脖子上，头发上，她浑然不在意，将沈之翰放在后背上背了起来。

从十五层高楼摔下来，死状可想而知，但是苏染视而不见，就这样背着沈之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口中低声说着：“之之，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你太脏了，我带你回家洗澡，给你换一件衣服，这件不好看，以后你都不要穿红色的衣服了好不好？一点都不好看，真的，一点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