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围观的客人,见正主儿都走了,也就一哄而散了。
白瑶华整了整衣衫,重新上了车。
朱修文从车窗前转过身来,看着她冷笑:“不错,真是不错,口口声声说不做本王的女人,却一点儿也没拿自己当外人,根本不征询本王的意见,就做主收留了一个大活人。”
白瑶华自己拣了张蒲团坐下,也冷笑了一声:“民女多谢王爷赏识,竟是半分也不相信民女的厨艺,还没见着民女动手呢,就笃定民女做不出酥黄独了。”
她这是不是叫作转移话题?朱修文难得地没生气:“酥黄独是南叶夫人所创,后来和她其他的绝技一样,都失传了,所以,本王选择不相信你,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又是南叶夫人?又是一门失传的绝技?白瑶华很有些惊讶,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只得把目光移向一旁,道:“那个梁国摊主,很可能有问题,所以民女才让绿柳看着她,王爷还是小心些好。”
朱修文敲着车窗,问道:“哪里有问题了?”
白瑶华道:“先前民女跟她说话,她都不懂,但让她随我走,她却马上听懂了。也许,她的目的,正是混进我们的队伍,眼瞅着目的终于达到,一时高兴,这才露出了破绽。”
朱修文不置可否,没有惊讶,也没有露出半分担忧和惧意,反倒是翘起唇角,笑了一下。
白瑶华疑惑道:“王爷也瞧出来了?”
朱修文答非所问:“不错,挺关心本王的,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
白瑶华瞅了他一眼:“您也很不错,挺会自作多情的。民女随您出行,自然要以您的性命为重,万一您有个闪失,皇上很可能会让随行的人员陪葬呢。”
自作多情?她竟敢说他自作多情?!朱修文气得把车窗一拍:“你给本王滚下去!”
白瑶华二话不说,起身下了车。
就知道她不会服软,不会求饶,更不会撒娇,这样的女人,实在无趣,要来何用!甚至不及她醉酒后半分可爱!朱修文又是生气,又是憋闷,立时命车夫调头,把马车驾走了。
李德全担忧地看了看留在原地的白瑶华,劝朱修文道:“王爷,白大小姐出京时,什么都没带,身上没钱,绿柳这会儿又不在她身边……”
朱修文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休要劝本王,必须杀杀她的傲气!”
李德全见他生气,哪敢再劝,赶忙退到了一旁。
朱修文朝窗外看了一眼,啪地一声关上了窗。白瑶华身边有暗卫呢,怕什么。
白瑶华并没有在原地傻等,而是找了家早点摊,要了两个馒头,一碗汤,吃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绿柳回来找她,惊讶道:“小姐,奴婢听说您被赶下车,还不信呢,原来是真的?王爷为何恼了您?是因为那个梁国摊主的事吗?”
“不是,跟她没关系。”白瑶华给她也叫了一碗汤,几个馒头,催促她赶紧吃,“我是故意激怒王爷,让他把我赶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