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他说熄灯就熄灯?他睡他的觉,她抄她的书,互不干扰!
但,理想往往很丰满,现实却是很骨感,还没过上三分钟,就有带剑的侍卫进来,强行命令她熄灯。
何田田不肯,侍卫跟她讲道理:“何小姐,行军在外,灯油来之不易,您知不知道,您在这里多浪费一盏油,我们的兵士,得花费多少力气,才能再运一盏来?”
大吴交通水平低下,行军基本靠走,运油基本靠牛,这些都是何田田亲眼所见,深有体会,顿时羞愧得连头都不敢抬,拿袖子遮着脸,去把灯熄了。
行吧,行吧,不抄就不抄,反正苏景云也没规定期限,她明天再继续就好。
何田田乐观地想着,跟着侍卫的脚步声,走出了帐门。
冷风迎面吹来,何田田一个哆嗦,傻眼了。
怎么这么黑?!满天的星光呢,为什么一点不照路!她的帐篷,到底在哪里?!
何田田抱着胳膊,哆嗦了半晌,想去找侍卫求助,却发现他们早已隐身于黑暗之中,任她把眼睛瞪成铜铃,也看不到了。
她试探着喊了几声,却一点儿不管用,他们也许就在附近,但只听他们主子的命令,根本不理她。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自己摸回去吧,何田田伸长胳膊,一边哆嗦,一边摸着黑朝前走。
在她的印象中,她们的帐篷,是在右手边,至于是西边还是东边,别问她,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弄清。
那就朝着右手边走吧,可是问题又来了,走多久,才算到?现在四处黑灯瞎火,她怎么才能知道,哪个帐篷是她的?
问问路?巡逻的士兵没见着,也许是她点子低,也许是因为此处有暗卫,所以没安排。
扯着嗓子喊翠花?算了,她可没胆子吆喝,万一惊醒第二天还要早起赶路的士兵,两个头都不够她砍。
怎么办?原路返回,还是继续摸瞎?何田田想着想着,脚步慢了下来,最后果断地转身,沿着来路,一路狂奔,冲进了里间还隐约亮着灯光的主帐。
好险!万一过会儿主帐里间也熄了灯,她就真只能蹲在萧瑟寒风中,等着被冻死了!
何田田抱着胳膊,缩着肩膀,哆哆嗦嗦地走进了里帐。
苏景云已经换上了寝衣,正准备熄灯呢,转头看见是她,马上赶人:“本王不用人伺候,你回去罢。”
何田田打着哆嗦,眼巴巴地看他,不作声。
苏景云没听见有反应,又回过头来看,挑眉道:“这是勾引本王的新花样——”
他话到一半,说不下去了,谁见过勾引人,浑身抖得像筛糠的?谁见过勾引人,还忙着吸溜鼻涕的?
苏景云看了她半天,终于递了块帕子过来:“因为本王没法马上临幸你,所以你连自荐枕席,都变得马虎了?”
何田田实在是没力气跟他分辩,一边擦鼻涕,一边哆嗦着道:“殿下,您的侍卫呢,请他们送民女回帐篷,好不好?”
“本王的侍卫,不是干这种活儿的!”苏景云断然拒绝了她。
这么冷血?!她为什么这么晚还没回帐,还不是他闹的!何田田气愤无比,拿眼直瞪苏景云。
苏景云根本不管她,吹熄灯,上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