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行宫内不许饮酒,会被鲁尚仪责罚的!”翠花惊叫一声,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把嘴闭上了。
何田田又叮嘱她道:“记得把酒先藏好,我得找准时机再喝。”至少得等楚王的右臂活动自如了再喝,不然就算喝到烂醉如泥也没用。
翠花低声应着,跟做贼似的,揣着钱匣子走了。
这丫头,她揣的是自家的钱,还不是酒呢,紧张个什么劲啊!何田田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上饭厅去了。
饭厅里,已经摆好了午膳,满桌盘碟,精致喷香。苏景云坐在位置上,手执一只洁白的玉勺,正不紧不慢地喝汤。
他用膳的姿态,哪怕是从背后看,都是优雅无比,无可挑剔,以至于何田田走了会儿神,方才反应过来,他用的是右手。
他在用右手?!他居然用的是右手?!他到底有没有记住她的话?!何田田气得够呛,一个箭步冲到苏景云面前,就要去夺他手中的白玉勺。
苏景云却抬起头,给了她一个冰冷的眼神。
怎么了?他不遵医嘱,倒还有理了?何田田毫不示弱,拿眼瞪他。
鲁尚仪见状,浑身上下都兴奋起来,马上赶到何田田身旁,要亲自带她下去学规矩。
苏景云垂下眼帘,语气平淡:“布菜。”
布菜?让谁布菜?自然是何田田了,难不成还是鲁尚仪?在中午之前,倒是有个新上任的何司膳,可惜已经被暴打一顿,抬回家去了。
鲁尚仪又一次尴尬无比,咬牙退了回来。
他打算继续用右手吃饭?!他就不怕伤口裂开?!何田田又气又急,想继续阻拦,又怕暴露了他负伤的事实,只好听从他的吩咐,拿起桌上的银筷,充任司膳,为他布菜。
苏景云吃得很慢,显得他执筷的姿态,愈发高雅,但只有何田田知道,他一定是疼得厉害,所以才刻意放慢了速度。
伤口该不会当场裂开,渗出血来罢?万一衣袖被鲜血浸湿,可就糟糕了……何田田提溜着一颗心,每一次布菜,都用眼角的余光,去瞄他的胳膊和右胸。
给楚王布菜,是有规矩的,楚王的眼神看到哪儿,菜就夹到哪儿,如果楚王没表态,那就估摸着他平时的喜好来。但何田田这会儿只顾着担心苏景云的伤口,哪还管什么眼神,什么喜好,看着什么顺手,就给他夹了。
居然敢胡乱给楚王布菜,两颗脑袋都不够她砍的,福公公已经快被她吓死了,把脸别到了旁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