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结结巴巴地解释完,偷偷从指缝里瞄他,见他面色虽然有点沉,但并没要嘲笑她的迹象,忙趁机转移话题:“殿下,什么时辰了?怎么不见福公公来叫早?”
福公公告诉过她,因为是在行宫,一切从简,来楚王寝殿叫早的,都是他这个总管亲力亲为。
苏景云左手轻撑床榻,坐了起来,道:“已经来叫过了。”
已经来过了?!照这么说,她刚才那奔放的睡姿,全让福公公看过了?!天哪,她居然让福公公看见了她压着楚王睡觉的画面,简直羞死个人了!
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啊!实在是因为睡得太沉,什么都不知道!
“殿下刚才怎么不叫民女起来……”这下有了“目击证人”,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何田田说着说着,突然反应过来,楚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就是想让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坐实她侍寝的事情,好掩盖他负伤的事实吧?
可是,想让人误会,也不一定非要采取这样的方式啊……她那睡姿,多丢脸啊……何田田想着,幽怨地看了苏景云一眼。
“本王没治你不敬之罪,你倒怨上本王了?”
苏景云清冷的音调飘来,吓得何田田一个哆嗦,不敢再想。
“更衣。”说话间,苏景云已经下了床,背对着她,微微张开了双臂。
原来侍寝还要兼职为他穿衣裳啊?这活儿可够多的。何田田默默地哀叹一声,确定自己没有衣衫不整,方才下床,帮他整理中衣的领子,再披上外袍,穿好绸裤。
可怜她如此优秀的一名外科医生,居然沦落到服侍男人穿衣服的境地,真是可悲可叹。还好古人的内衣裤,又长又宽,和外衣没什么两样,不会让人尴尬,不然她真会悲愤到一头撞死。
穿好衣裳,还有配饰,昨天为难了她两次的圆扣腰带,还静静地躺在衣架上,何田田想了想,擅自做主,换了条好扣又好解的,苏景云扫了她一眼,并未反对,她便放心大胆地给他束上了。
穿戴整齐,还得梳头,这活儿何田田实在是做不来,只得认怂,好在苏景云也没指望她,径直朝洗漱间去了。那里,早已有人备好了热水和发冠,只等服侍他了。
何田田强烈怀疑,福公公就站在殿外偷窥,苏景云前脚才去洗漱间,后脚他就带着人进来了。
看着他满脸暧昧不明的笑容,何田田不自觉地红了脸,抱怨道:“公公既是已经来叫过早,为何不把我喊醒?万一楚王治我一个不敬之罪,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