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纠结难耐,苏景云终于开了口,语气里透着不耐烦:“还在啰嗦什么,既然诊完了脉,就继续为本王宽衣!”
哎?不罚她?直说啊!何田田小心地抬头,看了看苏景云的脸色,拍着胸脯舒了口气。可是……他的腰带扣该怎么解,还没个眉目呢……何田田想着,又烦躁起来,但当她把手搭上苏景云的腰带,却发现中间的圆扣,已不知何时解开了,只是松松地联在一起而已。
真是老天助她!居然自己开了!何田田高兴坏了,赶紧为他把腰带取下来,搁到桌上,再帮他脱掉袍子,褪下中衣右边的袖子。
苏景云的身体很健壮,伤口愈合的趋势很好,她去掉旧的纱布,清洗,敷药,最后绑上了新的纱布。
也许是职业素养使然,尽管何田田平时咋咋呼呼,但一看到伤口,就变得无比镇定,换药时,眼神专注,心沉手稳。
大概是因为她此时的表现,和刚才的样子反差太大,苏景云很是看了她几眼。
伤口处理好,何田田医者的心情犹在,没有再惊慌,稳稳当当,顺顺利利地为苏景云穿好衣裳,系好了腰带。
苏景云隔着衣料,摸了摸胸前的伤,朝何田田瞥去一眼,道:“本王受伤的事,不许透露给任何人,也不许告诉任何人,本王到你这里来过。”
“知道啦!”何田田随意地挥了挥手。哎,不对,这是楚王,不是叫花子,何田田连忙重新组织语言:“是,此事我绝不会外泄,请楚王放心。”
苏景云得了她的应诺,站起身来,负手站到窗前,道:“你既然没病,就随本王去行宫,继续做你的司寝罢。”
啊?还是要做司寝?敢情她是白忙活了一场?何田田百般不情愿,磨磨蹭蹭地叠着纱布,道:“我人笨手拙,做您的司寝,肯定会惹您生气的,而我二妹聪明伶俐,做司寝伺候您最合适了。”
人笨手拙?她连伤口会缝,却自称人笨手拙?苏景云眸色微沉:“怎么,你嫌本王是‘淫棍’?是‘人渣’?宁肯上街随便勾搭一个男人,也不肯侍奉本王?”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响雷似的,在何田田头顶炸开,震得她说不出话来。天哪,楚王果然很记仇,太可恶了!何田田缩着肩膀,闪避着苏景云的视线,抵死不承认:“我没这个意思,是你自己误会了!”
苏景云也不同她分辩,只道:“既然没这个意思,那就跟本王走吧。你收拾几件贴身衣物,把医箱藏到里面,一并带入行宫,莫要让人发现。”
医箱也带?何田田疑惑问道:“这是让我兼职当医生的意思?”
苏景云缓缓摇头,目光凛冽:“不许让人知道你会医术,否则……”
否则什么?吓唬谁啊!有求于人,还这么凶巴巴的!看她下次换药,折腾不死他!何田田朝着桌子腿,忿忿地踢了一脚,叫上翠花,不情不愿地收拾行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