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漫摔完之后就转身朝帐篷外走去,抱着离开的决心。
夜陵脸色一沉,他哪儿容得下一个小厮在他面前放肆?顿时就掌力一挥,一股劲风直逼雪漫背后而去!
因为雪漫目前是个小厮的身份,夜陵也只是小惩大诫,并没像个暴君一样要取雪漫性命,所以这一掌也只用了一成内力而已。
“元帅!”阮暮天大惊失色,虽然知道雪漫有巫力傍身,但怕她来不及躲避就还是闪身出去,挡在刚刚转身的雪漫面前,硬接下了夜陵这一掌!
阮暮天跄踉后退了两步,刚好被雪漫扶住,但还好这一掌只有夜陵一成内力,所以阮暮天并没有受伤。
不等雪漫发怒开口,阮暮天就拱手说道:“元帅息怒,这名小厮是末将一个远房表弟,元帅请看在末将的面子上,不要罚她。”
雪漫咬着嘴唇,知道阮暮天是不想她和夜陵发生冲突,特别是她看见叶倾城眼里那一抹得意和讥讽,她便忍了下来。
说什么也不让这个恶毒女人看她笑话!
夜陵瞥了阮暮天一眼,鹰眸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他冷峻地说道:“既然如此,本王便饶了他这一次。不过,本王身边不需要这样的人伺候,罚他去马厩帮忙喂马吧!”
该死的!雪漫的怒火又一次升腾起来了,她往前一站,结果却被阮暮天死死地拉住。
“多谢元帅!末将先带表弟出去了!”阮暮天说完之后就慌不择路拉着雪漫离开了帐篷,生怕雪漫忍不住爆发出来。
阮暮天拉着雪漫离开之后,叶倾城眼中精光一闪,突然就朝夜陵盈盈一拜,故意以虚弱的语气说道:“王爷,倾城虽然有伤在身,但倾城毕竟是女儿身,呆在军营之中于礼不合,这就进城去吧。”
夜陵看了叶倾城一眼,见她浑身鞭伤挺严重,便说道:“让鬼医给你敷药之后,再进城安顿。”
“多谢王爷。”叶倾城抿唇一笑,起身后又楚楚可怜地迟疑着道:“王爷,方才阮将军那名表弟……倒像是个女儿身呢……”
还在帐篷里的木子青脸色一沉,警告道:“叶姑娘,你可不要浑水摸鱼,得寸进尺。想想你身上的鞭伤吧!”
木子青言下之意是,让叶倾城记住雪漫的厉害,她如果再得寸进尺,没准儿会把小命都葬送在雪漫手里!
不过,这却是勾起了叶倾城的无名火,让叶倾城对雪漫更加有怨毒之心了。
“倾城只是随口一说罢了,鬼医又何须紧张呢?看来鬼医和暮天的感情不错呢!”叶倾城故意笑道,以从前的口气和木子青开玩笑。
木子青冷哼一声,朝夜陵拱手:“元帅,属下告退,如果叶姑娘想要治伤,就到属下的帐篷里来找属下吧!”
说完,木子青转身就离开了,木子青是赶着去提醒一下雪漫,叶倾城想利用她的身份,在夜陵面前生事。
木子青离开之后,夜陵有几分若有所思。
他虽然忘了事,也刚愎自负,但他只是听不进去别人说而已,他自己的城府却会让他自行思考,为何阮暮天、木子青甚至于他自己,都对叶倾城抱有一种厌恶的态度。
而在他记忆中,他念叶倾城的劳苦功高,对这个属下还是有几分爱护的,至于阮暮天,那就更是‘倾城美人’前、‘倾城美人’后的了,木子青也对叶倾城是彬彬有礼的态度。
怎么他受了一次伤之后,很多事情像是一夕之间都改变了?
甚至于,他连龙腾国与夜阑国何时兵戎相见的都不记得,仅仅只是因为他受了伤,服下一种药能忘却一些事的缘故?
“王爷,您在想什么?”叶倾城故作担忧地问道,其实她很怕夜陵怀疑到什么,或者是想起来什么。
夜陵回过神来,冷冷地一摆手:“你下去吧,让鬼医给你治伤。”
冷傲的气势在一瞬间迸发,叶倾城于他而言只是属下,自然无权过问他在想什么,他也不会回答。
叶倾城相当了解以前的夜陵,顿时就忍着疼痛行了个礼:“是,王爷,倾城告退。”然后就退下了。
夜陵看着叶倾城的背影,眯起了一双墨眸,墨眸中泛着不明光芒。
想到叶倾城方才说的那句话,夜陵思索起那个清秀小厮来。
之前不敢抬头与他对视,自始至终没有开过口,方才摔饭菜时倒是抬了头,让他瞥见了一双明眸善睐的绝美眸子。
确实……有几分可疑。
夜陵的墨眸,更加冰冷阴暗了。如果这小厮真是女人假扮的,他绝不饶阮暮天和这女人!
军令如山,军法如山,谁都不能触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