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可馨先前在御花园与太子的“谈笑风生”的情绪荡然无存,姣好的面容显出焦虑。
“君侯,我何尝不知,”云可馨蹙眉道,“我一方面顾念与太子的情谊,一方面深怕让宫中之人看在眼里,造成误会,甚至被人给利用了。”
“那下次若是太子再要召见,可馨大可称病不出。”风吟潇出主意道。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呀,”云可馨烦恼道,“如今太子把我当成他唯一能说话的人,倘若我称病不出,他定会不顾一切到府上探望,这,我不想这样。”
风吟潇又想起定亲,让云可馨即刻成为自己的人,太子或许会有所顾忌,然而当他一想到自己与她的约定,又顷刻间合上了微启的薄唇。
“君侯,要不,”云可馨绞尽脑汁想了个折衷的办法,“找个机会我把情况对太子说一下。”
“说什么?”风吟潇投去一个困惑而茫然的眼神。
“就是对太子说他和我这样频繁往来不好,”云可馨自顾自的向前走去,边走边说,“跟他分析一下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你觉得殿下会听得进去吗?”风吟潇英挺的眉峰拧起。
在他的印象里,太子秦轲非常有主见,不太会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这对于一个人的性情还是不错的,但以他现在的身份却是大忌,因为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让人政敌抓住话柄,与臻儿的相识相知到被迫分离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我尽力而为,”云可馨停下,面对风吟潇道,“若无果,也只能躲着。”
风吟潇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无论可馨采用什么办法,都切记与太子保持距离,我也可以在从中做个调停。”
云可馨苦笑:她怎么不知与太子要保持距离,若非这次事件,她也不会出现,使得自己很有可能陷入僵局,进退维谷。
“可馨,我送你回府……”风吟潇望着苦恼的云可馨,心情也瞬间跟着低落,却含笑的安抚着她。
数日后的一天晚上,在灯火通明的东宫,太后召见太子,秦轲听命前往。
“孙后叩见皇祖母,皇祖母万福金安。”秦轲半跪下行礼。
“平身,”太后笑道,“我们祖孙俩说说话,不必拘礼。”
“谢皇祖母。”秦轲起身,稍整理了一下衣袖,笑着向前走近几步。
太后望着面前这个随着年岁的增长愈发英姿飒爽的孙儿,满眼慈爱。
秦轲感觉到近日皇祖母笑容有些不同以往,心下惊诧,正欲开口询问,太后已然缓慢而又委婉的道:
“孙儿最近心情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秦轲淡笑道,“谢皇祖母关心。”
“轲儿,你可千万别怨恨你的父皇和母后,”太后转瞬敛了笑容,面色凝重道,“他们也是为了泰和几十年的基业着想,你身为太子,切不可有违朝纲,知道吗?”
秦轲不情愿也只能认命的颔首道:“皇祖母教训的是,孙儿记下了。”同时在心下猜测,太后不会是替哪位外戚大臣求情来的吧,因为发生臻儿之事后,他曾放出狠话,要找出致使臻儿丧命的“老东西”,念及此,秦轲低垂的眼眸瞬间阴森森的。
“不说这些了,”太后今天召见太子本意也不是要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旋即转了话锋,霁颜道,“轲儿,你已到适龄年龄,早该立太子妃了。”
秦轲心下冷笑:不知又是哪方势力的代表来对太后提亲了,料不到上头传来太后的温和的声音:
“轲儿,哀家听说鄂国公府七小姐不错,你要不要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