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试过后的一个月是乡试,乡试考试和县试不同,乡试只考三场,每场考三天,所以乡试考试的地点就和县试的考场也不同。乡试的考场在贡院,贡院里也是一座一座的小房子,不过那个小房子比县试考试时的大很多,至少有十个平方,且是一分为二的,前面一半放着桌椅用来白天考试,后面一半放了木板床,考生晚上就睡在那里。
考试那九天对于杜齐悦来说简直是煎熬,那屋子破旧脏乱的不得了,桌椅床铺都很旧,一碰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白天考试感觉就像坐在烤箱里面,热的吸进去的空气都是灼热的,一动不动都会出一身的汗。睡觉的地方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户,晚上特别的闷热,基本吹不到夜风,蚊虫也特别多,根本别想睡好觉,闭上眼睛后不是被热醒就是被蚊子叮醒。
还有吃的也糟糕的很。考场里只提供饮用水,所以吃的东西都是考生自己带的。大夏天的很多吃食都放不久,只能带干粮。大部分考生都是带那种只加了一点盐的干粮饼子还有咸的要死的酱菜,也有带的好吃食的,不过往往都是一两天份的。杜齐悦第一次那么的渴望那些可以防腐的食品添加剂,如果有那些东西,他至少可以做好一些熟食带去考试,不用考到最后几天只能啃那些很难吃又硬的咬不动的饼子。
用的就更差了,每天一瓦罐饮用水加一桶洗漱水,洗澡只能用擦的,洗衣服什么的就别说了,所以九天的脏衣服就堆在一起发臭,那味道恶心的。更恶心的是恭桶,比水桶还大的恭桶一连要用九天,刚开始几天还好,反正放在角落里不凑过去也闻不到味道,但是到后来几天简直臭的坐都坐不下去。
仅仅九天,杜齐悦之前身上长的那些肉眼见的消失了,整个人都焉掉了,等终于考完的时候杜齐悦累的差点虚脱,走路腿都是发软的,出考场的时候他看到好几十个考生都是家里人抬着出去的,脸色枯槁的好像去了半条命。
秋儿看到杜齐悦出来连忙冲了过去一把扶住走路摇摇欲坠的杜齐悦,给他喂了一些水后担心的询问道:“郎君,你还好吧”
“还好,就是这九天基本没怎么睡觉,浑身都没力了。”杜齐悦全身靠在秋儿的身上说道,他觉得自己以后一定要和那个皇上舅舅好好的提一提意见,当初高考可是考生怎么舒服就怎么来的,这样才能发挥出考生最大的才能。这里却是怎么不舒服怎么来,考生身体熬不住还怎么好好的考试啊,杜齐悦最后一场可是晕乎乎的考完的。
“郎君,马车里有软烂的吃食,我扶你上去吃一些。”秋儿说着扶着杜齐悦上了马车。
马车上果然准备了一些清淡软烂的吃食,还有洗漱用具和一个铺盖,看来秋儿早猜到了杜齐悦考完试出来需要这些东西。
“秋儿,你准备的好齐全。”杜齐悦草草洗了一个脸喝了一口鸡丝粥说道,
“以前我们少爷也考过啊,所以我知道这些事情。家里还准备好了洗澡水,等回去后郎君洗个澡然后好好的水上一大觉,醒来就会恢复精神了。”秋儿说道,一边拿着扇子为杜齐悦扇风。
杜齐悦吃饱肚子在马车上就睡着了,等回了家也难得没有不好意思的让秋儿帮忙洗了个澡,之后就昏天暗地的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等杜齐悦被热的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橙黄色的夕阳透过纱窗映到屋子里的青石地面上,透着一股慵懒的气息,杜齐悦抹了把脸上热出的汗水,拉开身上缠绕着的被单,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大大的打了一个呵欠。
“秋儿,秋儿,你在外头吗?”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杜齐悦一边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一边朝着外面喊道。
“唉——!郎君,你可醒了,我正愁着要不要喊你起来吃饭呢!”秋儿从院子里跑进来,笑眯眯的对着杜齐悦说道。
“被你一说我倒是真觉得饿了,秋儿,外头有现成的吃的吗?”杜齐悦揉了揉自己瘪瘪的肚子说道,前几天他都没怎么吃都东西,昨天出来也只吃了两碗薄粥,今天一天都没吃,早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