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里屋便是没了动静。
又等了一会儿,她才推门进去,走到床边后看也不朝那白白的两具身体多看一眼,径直从袖子里取出一枚药丸喂入徐长老的嘴里,而后飞快离开。
粗喘声,再次响起。
下午短暂休息的时候,便是传出了徐长老死在女人肚皮上的消息,还道宗主震怒,将此女子丢到了蛇窟里,让其受万蛇咬噬而死。
西门涟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在喝水,动作微微一顿,再便没了异样。
其他人倒是对此事颇为关心,都道徐长老那般好色,这死法也真是太幸福了。
“一个个都闭嘴,祸从口出不知道吗?”头儿以剑敲地,制止他们议论此事:“该干嘛干嘛去,误了宗主的大事,一个个脑袋还要不要的?”
众人作鸟兽散尽,西门涟也起身,继续看守殿门。
……
晚间换班后,众人都歇下时,西门涟悄无声息行了出去,灵巧如猫儿的身影不一会儿便是消失在了夜色里。
一个个房间的开与关,一个个人的生与死,皆在一个人的掌握间。
“谁?!”
空中一道声音如万钧雷霆炸响,罡风如利剑般直往下刺来!
将落地的西门涟身子往右侧一翻,险险避开那道罡风,同时一抖衣袖,一道流光直往那偷袭之人的脸上击去!
“呔,纳命来!”那人一声厉喝,从屋顶飞掠而下,手拉弓如满月,三道箭矢如同流光直取西门涟的心脏!
同时,更多的声音飞快往这边来。
西门涟眼睛危险地眯起,长袖翻转,将三支箭尽碎成齑粉,迎着正起的凉风兜头朝那人脸上扬去。同时足画半圆,飞身而起时带起地上飞灰,连着袖子里暗藏的毒药再往他的脸上扬去!
“啊!”
那人一声尖叫,身体顿时萎顿在地的同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成一滩黑水。
“杀了她!”
后追来的人看到这一幕,顿时睚眦欲裂,持着兵器扑向西门涟。
西门涟面色沉静如冰,飞身而上,震出袖中暗藏的棋子,黑白交错的棋子将追来的人尽包裹在其中,在空中成八卦的形状急速旋转。
“收!”
西门涟袖子一抖,急速旋转的棋子即刻被收纳在袖中,与此同时那些个人砰砰掉在地上气息全无。
西门涟放下袖子,正要从腰间取下装有化尸水的瓶子,忽地听到背后有声音道:“九姐姐!”
九姐姐!
西门涟豁然转身,少年柔软娇小的身子已经撞入她的怀里,那一张粉雕玉琢脸扬起,琉璃般流光溢彩的眸子里盛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不一会儿便是有泪溢出来:“呜呜,九姐姐,我可找到你了。”
“你是鸳儿?”西门涟蹲下身来,记忆里小小的少年和眼前泪流满面的小脸慢慢的重合。
“嗯,就是鸳儿。”鸳儿搂着她的脖子,呜呜的哭:“呜呜,人家以为再见不到九姐姐了。”
“你是自己跑出来的还是?”短暂的喜悦后,西门涟拉开鸳儿的小身板儿,严肃的问道。
鸳儿眼神闪烁,半晌后难为情的道:“鸳儿想九姐姐了。”
所以,是自己跑出来的是吧!
西门涟扶额,拿这小魔星没办法,不过眼下的情形实在不适合斥责他:“你在这等我。”
她说完,站起身来,取下腰间装着化尸水的瓶子。
“哦。”鸳儿应一声,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西门涟将化尸水分倒在这些人身上,等他们都化为黑水后,她抱着鸳儿飞身而起,寻到远处最高的一棵树上将他放下,叮嘱道:“这两天别乱跑。”
鸳儿小嘴撅起,嘟囔道:“九姐姐,我可以帮你的。”
这些天他混迹在这里,可都没让人发现呢。
“你以为懂点阵法就了不起了吗?”西门涟眸色顿厉,疾言厉色的叱责道:“这几日若不是那宗主要为练功做准备,集合全宗门的人在整理药材,你以为就凭你这三脚猫的本事能不被高手们发现?”
鸳儿小脸顿时垮下来,可怜兮兮地拉着她的手:“九姐姐……”
“你给我闭嘴!”西门涟声色俱厉:“到了后天这里的戒备会固若金汤,别说是人了,就是苍蝇都飞不出去一只!你若想随我去,与其让你死在他人手上,倒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
鸳儿大气都不敢喘,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西门涟也知道自己的口气太过严厉,再说话时微微放柔了声音:“这里该布置的我都布置的差不多了,你在这里等我带你走之前不许乱跑。”
“都听九姐姐的。”鸳儿弱弱的道。
西门涟这才离开。
鸳儿等她离开后黑漆漆的眸子滴溜溜一转,就要施展轻功下去,可才动便发现体内真气不知何时竟荡然无存了!
这!
鸳儿差点没哭了,不得不老实窝在了树上。
悄无声息隐匿在在远处树梢的西门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确定他没再动的心思后这才真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