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风光尽隐风中,娇声婉转和低吼。
鸾凤颠,亭中风光美。
正应了那一句老话,爱,都是‘做’出来的。
……
许久之后,情歇。
西门涟宛若挣脱了线的娃娃一般软倒在君少扬的怀里娇喘吁吁,任由他帮她打理着衣裳。许是因为他常解她衣裳的关系,比之最初,他给她穿裳比之先前来说可谓是极其熟稔,再也没出现过第一次给她打理衣裙时那可笑的样子。
君少扬为她打理好衣裙后才将自己的衣裳打理好了,便又将她抱在了怀里,即使才经历过一场旖旎情事,她身子骨依旧是凉凉的,出了一身热汗,却因为一身魅香而让整个亭子都充满了香味儿,将那情事后的味道都遮了去。他又想起她天生媚骨的事来,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西门涟累得狠了,现在是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听到她的笑声,便只是出声问了一句。
君少扬自是不会将他方才想的事告诉她,“抱着你,还真是舒服。”
他这一说,倒是引得西门涟狐疑了,也不贪懒了,抬起头,盈盈的眸子直望着他,“我满身骨头,你抱着我当真舒服?”
即使好吃好喝的养着,她身上也没长出什么肉来,有时候自己摸着手腕的骨头都觉得不舒服。可他倒好,无论是有空还是忙,只要她在,必定都是要抱着她。她早就想问了,只是没机会,他这么一提,她便是问了。
“当然舒服了。”君少扬想也不想就答道,更将她往怀里抱紧了些,“有你在,我做什么都有力气。”他可不敢说他贪恋她身子冬暖夏凉的事,要是被她误会他是哄着她玩就不美了。
西门涟眨了眨眼,想起他抱着她的时候她心情也是十分之稳定,处理事情来也是更有条理便是相信了他的话,“嗯。”
君少扬都做好了会被她质疑的准备,现在见她这般态度,反而觉得纳罕,但追问下去又有自打嘴巴子的嫌疑,便就转了话题,“管家做事一向勤勉,即便是我不在他亦是将府里给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怎会得到你婢女那般的评价?”
西门涟眉头拧了拧,“不是婢女,她曾是凤凰军里唯一的女医官,不但心细如发,更医术高超,只可惜命却苦了些。”
“你身边的人,自己清楚便好。”君少扬笑着亲亲她才唇角。
“你没必要避嫌。”西门涟将他的脸推开些许,正色道,“她是我从乞丐堆里挖出来的人,刚开始的时候她自闭又怯懦,却知道用法子让一切对她有图谋的人死。我当时是以女子身份近得她的身,为逼她开口说话我故意留下足够她生活一阵子的银子后要离开,她这才像是突然活过来一样跪下来求我,我也在那时候才得知她真正的身份。”
说到这里,她叹息一声,“她爷爷是从宫里退下的御医,医术高超又在地方素有贤名。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得了个败家的儿子,也就是她爹,此人为多得钱银竟不惜在药材里混入假药,弄虚作假。你也知道那药是用来救命的,能作得假吗?一开始,的确是挣得了大笔的银子,但是好景不长凑巧的本地一个颇有权势的富户的正妻礼佛时受了凉便歇在了客栈,因丫鬟都伺候着不得离开,便打发小厮去请其夫,另派跑堂的小二去抓药,这一抓,可就出事了。”
君少扬皱着眉,“定然是这药害死了人。”
“嗯。”西门涟点头,继续道,“那富户仗的势便是他家正妻的势,她就这么没了,那富户能不上火悲痛欲绝吗?再者不说他了,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她娘家人能善摆甘休吗?两边人大闹了一两天后便查出问题出在药上,富户和他正妻的娘家人立即是气势汹汹把医馆给砸了。结果紫莹的爹被打死,爷爷被活活气死,所有家产被搜刮得一干二净不说,其余的家人也都被县令打入贱籍,永世不得翻身。”
“都是贪心惹的祸。”君少扬叹息道。
“是啊!”西门涟笑了一笑,将身子更往他怀里偎紧了些,“我那师叔当时并不知道我的身份,还在那教训我以后啊万万不得贪那些黄白之物,说这就是下场。”
说到这里她想起师叔那样儿,忍不住笑出声来,抬起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君少扬,“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我哪怕是失去了身份的依仗,也不过是从一座宝山爬到了另一座宝山上。”
君少扬听她竟把他比作是宝山,忍不住摸摸她的小脑袋,一副慷慨的模样,“对,跟着我有肉吃!”
“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开起染坊来了呀?”西门涟横他一眼,君少扬乐滋滋的捧着她脸蛋亲,“颜色过一本就是极好的了,你都给三了,我要不开出大染坊来哪里对得起你?”
“说正事呢,正事呢!”西门涟推他,她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再这么胡折腾下去,她可吃不消了。
君少扬比她更关心她的身体,立即乖乖地不闹了,正襟危坐,“嗯,你说。”
西门涟说起先前管家的事来,“昨日管家受我之托去了一趟银庄,据同他一起过去的人汇报说他中途有随掌柜的消失了一会,才耽误了时辰没有在规定的时辰赶回来。”
她说完这话见君少扬斜眼睨她,唇角一撇,“我倒不是寻人问的,是那人主动上报给我的。你也知道君无痕的事才过,这里还不甚太平,我平日嘱咐守卫都要比平日更打起精神戒严,一有不对劲马上汇报这才得了情报。今儿我是要看整座宅邸的布局便只差了紫莹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这一晃不就出事了吗?”
“我倒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起你平日不甚关心这些,一下子觉得好奇而已。”君少扬解释道。
西门涟想起自己之前的确是这样,便也信了他的话,只是有些话她还是觉得有必要跟他提下,“你我既然已成夫妻,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性子不好,很容易胡思乱想又不会轻易认错。你心机深沉,喜欢做多于说,现在还无甚大事,你我二人说说便可化解我们之间的矛盾。只是长此以往下去,当你我渐忙,顾不上彼此又有人存心挑拨,我们的关系必然如履薄冰。”
她这是未雨绸缪。
君少扬听懂了她的话,笑得温柔,“你能想到这些,我真的很欣慰,不过你想到了其中少许,而不是全部。”
西门涟以疑惑的目光看他,君少扬挑眉,唇角的笑弧越发拉得大了,“我既然娶了你,便早就做好了与你共度一生的准备。你性子如何,我比你更清楚。是,诚如你所言,我喜做过于说,但是比之国事来说你更重要。我再忙也会照顾着你的心情,绝对不会让你胡思乱想,更不会听人挑唆冷落你,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这辈子,除了她,他再也不会要别人。
西门涟眸中有盈盈的水光在波动,她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说会专心待她的话,却还是第一次听他这般掏心掏肺的对她说这些。心里的感动几乎满溢,她深呼吸一口气,动容的道,“你若不弃,我必不离。”
“夫妻本一体,自当荣辱与共,生死不离。”君少扬轻笑,笑弯了一双眸子。
西门涟也笑,“管家的事,倒是让我更看清了你的心思。当真是祸兮福所至,福兮祸所依。”
“管家的事,我再提点你一句。”君少扬不介意她的调侃,笑在她耳边道,“管家的事,倒不如这般……这般……”
“倒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西门涟听完他的提议,顿时笑出声来。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君少扬爱极了和她的这一份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