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有后遗症,我带小洛儿进宫一趟。”君少扬满心挂念怀里人儿的安危,哪里能注意到奇书子此刻濒临暴走的状态,同他简单打过招呼都不等他回答便是足尖一点,一刻不停地直朝远方掠去。
奇书子怒极要追,在这一场风暴里充当背景的毕蓝过来拦人了。
“让开。”奇书子怒喝道。
毕蓝只一句话,便是让奇书子的怒火降了下去,“最好的大夫都在宫里。”
……
在官道,君少扬抢了人的马,不顾人家的叫骂,策马直向皇宫所在的方向狂奔。
殊不知,宫里已经爆发了一场惊人的风暴——太子带着十万禁卫军闭宫困皇帝、皇太后,欲行逼宫之事。
这事发生得太突然,风三又没找到人,消息故而没能在第一时间传到君少扬的手里。
因而才有了君少扬于宫门口有禁卫拦,一怒之下连斩百人闯宫的事。
“王爷,出大事了!”眼看着禁卫都死光了,一直藏在假山后暗处的苟公公立即跑出来,眼中泪花直翻滚。
“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守宫门的侍卫变成禁卫,远处有兵戈声,走了老远都没看到做事的宫人,这一切太不寻常了。君少扬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尤其是看见从来都是在暗地里为皇祖母打探消息的苟公公竟然是这般神色,更是觉得事情大不妙。
可大不妙的,还在后头。
他才察觉到胸膛上微动,下一刻怀里的西门涟已经站到了他的身边,还是闭着眼睛的,可那脸上分明又有了先前的媚态。
“小洛儿?”君少扬紧张地叫出声来,担心她会再次失控。
苟公公虽然知晓了西门涟昨夜在大殿的表现不再对她心存偏见,但是见这时候君少扬还只想着她,脸上忍不住露出哀色,“王爷,起因是太后娘娘被太子刺伤昏迷不醒。皇上知道这事要拿太子,岂料太子得知此事后竟策动十万禁军围困皇宫。眼下皇上和太后娘娘情况堪忧,您得赶快想想办法啊!”
到了他们这般地位的宫人,地位高,武功心机都深。只是血肉之躯怎比得过那箭矢和利剑?
数万大军压阵,他们就犹如困兽,能自己逃掉都算本事了。
“这么点小事也大叫大唤的像什么样儿。”西门涟伸出右手,脸上媚色更胜方才,“走,搀我过去凑热闹去。”
苟公公满心悲愤,又得听这话也顾不上尊卑猛地抬起头来欲斥她不知轻重。
也在这时,她一双眸子骤然睁开。
红,赤红的一片。
那样的红,宛若从地狱红莲里采撷的最艳丽的一抹,灼目的同时冷冽慑人。
太恐怖!
苟公公连多看一眼都不敢,瞬间低下头去,身体比理智更快一步臣服——将乖顺地将手臂送上去给她搭着。
西门涟血色眸子一眨,懒懒搭上他的手后,转身朝着君少扬勾唇一笑,“少扬,你去传我命令,令猴三儿取我房中令牌传两方人马随你一起保护父皇和皇祖母。今儿赢了我就做你的太子妃,不日后我就是你的皇后了。”
君少扬深深的望着她,没有回话。
“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宫里,我要保护父皇,还有皇祖母。”西门涟咬字异常清楚。
她此刻的情形其实就跟喝酒醉了的人一样,越是醉,越说自己清醒。
君少扬看出来她此刻的状态,后悔将她带来,可是就这么带她走,他又放心不下父皇和皇祖母;若是不带她走,只要她能随着苟公公到太子那里,以她的能力必定会让他们死伤无数,为他营救父皇和皇祖母争取到最宝贵的时间。
两相权衡取其轻,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摘腰间剑系在她束腰的丝绦上,坚定的道,“你与我,生死与共!”
西门涟有一瞬间的怔愣,渐渐地她眼眸中的赤红淡了些,露齿一笑,“生死与共!”
“小洛儿,等我!”君少扬上前一步,用力拥她入怀。
他心跳如擂鼓,声声沉重,一如他此刻沉下的心。
她耳膜微疼,眸中的赤红再次染上,她手摸到腰间佩剑,一股子凉意瞬间直透心扉。
连带着,身体也颤了颤。
君少扬心思紊乱没有发觉这异样,他紧抱过她之后松开手,像是怕自己下一秒会后悔的回头一般,足尖点过地面飞身而起后便一刻不停地往远处掠去。
西门涟握紧手中剑,那股冷意从掌心直透心扉,脑海里狂躁和不理智不知觉间已经被驱逐了一大片去。
“你把这里的尸体都收了,寻几个身量差不多的公公顶着这里别让人察觉到有变。”她对苟公公道一声,下一刻足尖点过地面,飞身直往御书房的方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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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死,灵儿就要死了,呜呼。碎觉,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