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一声惊呼,整个大厅并没有太大的动静,来宾好像都知道有一刻大厅的灯会全部熄灭一样,交谈的人还在继续交谈,说笑的人还在说笑。
聂绍辉有些着急,他知道大厅的灯为什么熄灭,虽然马上就会有闪光灯打在大厅里,但是从他手心里滑出去的手和那一声惊呼都让他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黑暗只持续了十秒钟左右,一束闪光灯打在前方的台子上。主人家和他四婚的妻子相拥站在台上,他们身后的大屏幕不断播放着两个人亲昵的照片,整个大厅也充斥着温暖的音乐声。
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大屏幕吸了去,还有一小部分,则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刚刚还翩翩起舞的穿着白色小礼服的小姑娘,此刻正捂着脖子躲在一个侍应生和一个人到中年却十分优雅的男人身后,而就在这三个人身前的地上,跌坐着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这男人鼻子和嘴角都在流血,显然是被外力捶打所致。
聂绍辉在距离柳河不远的地方,关心地问柳河,“安安,你怎么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急之下,他竟然直接叫了柳河的小名,不过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没在这上面,倒也没有在意。
只那个中年男人,听到“安安”两个字后,俊雅的眉头微微挑了挑,眼睛里流露出一抹玩味的情绪来。
柳河惊魂未定,刚才灯一下子黑了下来,她只感觉到脖颈一疼,有人来拉她脖颈上的项链,她惊叫一声,下意识地要去捂住项链,便抽回了被聂绍辉握着的手。
她刚捂上脖颈,就感觉到自己身侧有两个人冲了过来,两个人同时把她往后拉,紧接着,大屏幕便亮了起来。
柳河来不及和聂绍辉细说,只拉着一边穿着侍应生统一服装的男人说道:“柳灏,快报警,他刚才要抢项链。”
松开手,她的脖颈上还能看到一道明显的勒痕,显然是被现在还挂在脖颈上的项链勒的。
现在,即使不解释,聂绍辉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周围的人听了柳河的话都纷纷议论起来,这议论的声响已经盖过了柔缓的音乐声,惊动了主人家和他的四婚妻子。
大厅里的灯重新被打开,音乐也被关掉,主人家亲自过来看情况。
此时柳灏已经报过警,两个保安过来也制服了抢匪。
主人家过来首先看到的就是聂绍辉,一看是聂绍辉的女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着聂绍辉一顿说抱歉。
聂绍辉却根本不搭理他,只心疼地把柳河护在身边。
主人家倍觉尴尬,他举办酒会,本来是想找个机会和省城的名流沟通感情,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往常别人举办酒会的时候,也出现过闲杂人等混入的情况,不过那时候混进来多半是记者,就算有一些胆子大一些的不法之徒混进来,最多也不过就是趁人不备偷偷东西,哪有这样直接抢的。
“聂先生,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就好,放心,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主人家抱歉地说道。
柳河拉了拉聂绍辉的衣袖,聂绍辉紧绷的脸稍稍松动下来,只掩藏在镜片下的眼睛依然森冷。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聂绍辉依然维持着人前的礼节,只是这语气和表情绝对算不得好。
主人家也没有挽留,又连着说了好几句抱歉。
聂绍辉拉着柳河就要往外走,柳河却没有动,而是把目光落到刚才一直挡在她身前,也是挥出拳头的中年男人身上。
“刚才真是太谢谢您了”,柳河十分恭敬的对男人鞠了个躬,“要不是你及时出手,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安小姐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男人淡淡说道,声音低沉儒雅。
柳河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男人对她的称呼上,只那个声音,就让柳河的身子僵了一下。
在通向洗手间的廊道里,她偷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其中一个声音属于蒋远鹏,而另外一个声音,就属于眼前这个男人。
“敢问先生尊姓大名,改日也好代舍妹登门拜谢”,聂绍辉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男人。
男人只轻飘飘扫了一眼并没有接。
“这是我应该做的,无需道谢。”说完,他转身率先离开了大厅。
聂绍辉蹙眉看着男人离开,脑海里还在不断的过滤h省甚至包括京城在内和这个男人相符的人,可惜,没有。
也就是说,这样一个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出身显贵的男人,他竟然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他是谁?”聂绍辉转头问主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