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小狼崽子嗷呜就在良医坊里光明正大的住了下来,它只有一个多月大,奶牙都没退掉,走起路来,也常因吃得太饱,而有些摇摇晃晃,招人喜欢的不行。
当然,最让柳轻心喜欢的,是它很快就学会了怎么跟院子里的人相处,晚上时候,虽是睡在她的房间里面,也绝不胡闹折腾,不耽误她睡觉,便溺之类,也从不在屋子里面解决,一天两次,每回,都会乖乖的跑去有马厩的院子,解决到马粪堆里。
起先,那些马匹还对它有所畏惧,一见到它靠近,就会本能的打响鼻和撂蹄子,但过了几天,发现它只是去解决便溺的,对它们半点儿兴趣都没有,也就对它渐渐少了敌意,有胆子大些的,像“惊云”的同父异母弟弟,“晨曦”,甚至还跟它玩闹起来,成了关系颇好的朋友。
因为吃的够好,又不限量,小狼崽子很快就窜起了个头,在良医坊住了十天不到,就长出了一个拳头那么长,而且,还近乎是肉眼可见的,一天一圈儿的继续疯长。
柳轻心让姜嫂去请了给良医坊供药的草药商周老二,跟他交代,明年春天的时候,她需要买一些未经炮制的新鲜草药,来配制一些特殊效用的药来使用,该什么价钱,还什么价钱,但需要他带她去见一见给他供药的采药人,跟他们交代,她要的那些药材,需要什么时候采摘,采摘之后,要如何保存,以及,趁着这大冬天,没长起春草来的时候,去一些会有这些草药的地方转一转,跟他们指认一番,以防到了明年春天采摘的时候,又要找寻又要采掘,错过了最好的时候。
当然,她也不让人家这大冷天的白忙活,一天,一两银子每人,管三顿饭,夜里在营地值守的,再额外多给一两。
周老二知柳轻心不是差钱的人,也仗着自己跟采药人们多年的交情,不怕被人撬走关系,稍稍想了下之后,就跟她应承了下来,当天下午,就带了十几个采药人来了良医坊的院子,把他们引见给了柳轻心认识。
临近年关,还能拿到一天一两银子的收益,这可是很让采药人们欣喜的事儿,想他们寻常时候,适合采药的好季节,不攀山登顶的去那些凶险地方采摘药材,一天里,都是很难赚到这么多的银子,尤其是在听了柳轻心说,在搭建的营地里值夜,每天还可以多拿到一两银子的贴补,这些采药人们,更是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
“我一个妇道人家,家里还有个没满周岁的孩子,肯定是不合适住在营地里的,找寻药材的工具颇多,来回搬挪,又浪费工夫。”
说到这里,柳轻心稍稍顿了顿,抬头,看向站在跟她离了五步远位置的周老二,就继续往下说了起来,“现在是冬天,天短,来回搬运工具的话,一天里,少说也得折去大半天,不划算的很,我家夫君不在,你就帮我多费费心罢,周掌柜。”
“夫人只管放心!出去认药的这几天晚上,我也住营地里面,跟他们一起,帮夫人照看工具,标记地点!”
周老二一个草药商人,当然不可能是冲着这一天二两银子的好处去的,他喜欢研究药理,觉得若能在此行里,跟着柳轻心一起找寻草药,一准儿会有所“收获”,让自己对许多药材的了解,更进一步……有了这种求知的念头在,付出一点辛苦,跟采药人们一起住在营地,自然也就不是什么值得为难的了,“夫人只管告诉小的,需要找寻的草药,都在什么附近,叫什么品名,小的就可以带着他们这几个老师傅,在那附近仔细找寻标记了!”
“那就劳烦周掌柜了。”
柳轻心要的,就是这周老二也留在营地里面,他是这小镇里的大草药商人,家里也是有不少下人的,如果,他能留在营地里,跟那些采药人一起值夜,结果,就会毫无意外的,有他家里的下人跟着,甚至,带上嗅觉灵敏的猎犬和马匹。
在这个穷人性命不值钱的年代,那几年之前监守自盗的把金树叶子占为己有,现如今,等到了风声过去,想要把金树叶子融掉,兑换成金子的人……可以毫不顾忌的使人杀死七八个采药人,但,要对周老二这样,可以算是有些身份,在这小镇里威望还算不错的人动手,还是需要酌量一番。
毕竟,那人还是不敢太过招摇,惹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