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亲眼所见一点不差,左姨娘被五花大绑关了起来,听下面小丫环打听到的。连太医都说是犯了疯病,绝对错不了。”王妈面上露出几分喜色,忙将打听到的事情细细说与柳姨娘听。
“她也有今日。”柳姨娘脸上露出解恨的笑意,“如今的下场都是左珍一手作的,以为自己是左家之女就了不得了,对上和宁公主还不就是那回事,身败名裂日后哪还有活路。”
王妈跟着高兴。柳姨娘这下可是除了心头一大患。
用一句恰当的话来概括如今的丞相府,那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经过之前的凭兰苑事件,丞相府再一次成为上京中的瞩目焦点,对了这次要再加上一个左府,谁让出事的人及左府堂堂大小姐左珍。
左府内。左唯得知丞相府事情,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发愁,被他这个女儿带累的都快要气死了,一把年纪了发起脾气来不减当年,听得书房内的动静。满府上下无一不胆战心惊,生怕被迁怒。
左唯觉得自己一世英明都毁在了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身上,好好的日子不过闹得鸡犬不宁,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好处,脑子不够用起码安分一些,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中父母想想,这次的事情要是和宁公主不肯罢休,左这家可就真要毁了!
“老爷,老爷。”左母一听女儿出事了,哪里还顾得上书房重地不得擅入的话,慌慌张张地闯来进来。
“叫什么,成何体统!”左唯不悦地怒呵妻子。
“珍儿出事了,老爷,你可要救救咱们的女儿啊!”左母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与惊吓,脑子里一片混乱,没了主意这才跑来寻夫君商议。
“救?怎么救,还救她干什么!”左唯冷下脸来怒视妻子,“你生的好女儿,简直蠢得无可救药,自己做了蠢事就罢了,还要要牵连上家里,那个孽女,救她作甚。”
“老爷。”左母吓傻了,看着左唯怒火愤张的黑脸再说不出话来。
“珍儿,我的珍儿。”左母喃喃低语,泣不成声,好好的女儿怎么就疯了,女儿才十七岁啊,嫁入相府远不到一年光景,怎生就……
“好了,你回去吧,别在这里烦我。”左唯嫌弃左母哭哭啼啼听着就厌烦,挥袖赶人离开,眼不见为静。
“老爷,珍儿的事……”左母不死心,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够了!”左唯怒不可揭道:“你眼里就只有那个孽女,左家都被她拖下水了,如今左家自身难保,哪有心力去管你的珍儿!”
“那,那……”左母被训斥地呐呐不敢言。
“回你屋里去。”左唯似赶苍蝇一样驱赶左母。
“老爷。”左母不敢再言,一步两回头的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身来看向左唯,鼓起勇气开口:“妾想见见珍儿,珍儿是不是真的疯了?”总要看上一眼才能真正放心。
左唯倏的阴下脸来恶狠狠道:“她最好真的疯了,否则就别怪我这个做爹的无情!”
“老爷!”左母害怕了,看着左唯狰狞的双眼,心底如坠寒潭。
“你给我记住左珍从现在起不再是左府的大小姐,亦不是我左唯的女儿!”左唯恨不能现在当面就掐死左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留之何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左府的脸面都被这个孽女丢尽了。
左母听得左唯之言,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夫君这是要,这是要断绝与女儿的父女关系,珍儿可是夫君的亲生骨肉,怎能,怎能这样冷酷无情。
“不,不,老爷,珍儿纵然有错那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左母顾不得仪容,哭求道:“求老爷看在妾服侍多年的份上,救救珍儿吧。”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不能就这么被毁了。
“滚!”左唯怒气升腾,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到现在都看不清楚形势,他没办法跟一界愚妇解释,叫来下人将妻子拖下去,省得在眼前碍眼。
“老爷,你不能啊,不能!”左母被下人连拉带扯的拖出书房。
“老爷……”左母凄切地哭声挥之不去。
左唯气得暴怒,摔了一方上好的墨砚,由不解恨,又将书桌上的一应用具全部扫落在地,大喘着气坐下来。
得想办法把这件事大事化了小小事化了,不能因为这件事拖累了整个左家,都不知道自己那个孽女脑子白长了,最起码的自保都不会。怎么就想起去挑衅和宁公主,,纵然心里怨气难消也不能鲁莽行事,害了自己不说还要搭上左家一家老小,太另人失望了。
左唯气不打一处来,他气的肺都要炸了,原本还想着借由皇上之前的许诺左家能够更上一层楼,哪曾想这么快就出状况了。
再如何气女儿的无知,事情已经造成,左唯现在只盼着和宁公主能够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高抬贵手,自己的女儿全权交由和宁公主处置。
左唯的想法过于武断,和宁公主虽然贵为公主却与自己那些个皇兄皇妹们并不熟识,仅有表面上的称呼罢了,如今左珍能够毫不顾忌的对自己下手,焉有放任自流的道理。和宁公主同样是个女人,女人之间的仇恨不比男人之间来得浅薄,人道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和宁公主本就觉得父皇当初就不该留下左珍,现在到好自己念在左珍与欧阳霖夫妻一场的份上默许了左珍侍妾的身份,到头来左珍是怎样对待自己的,先是污蔑自己下药毒害左珍的孩子,又挑拨下人在自己耳边提什么尊宜郡主,导致嬷嬷惨死,自己的孩子也失去了,仅凭这两件事中的任何一件,和宁公主都不可能轻易饶恕左珍,以及教养出这么一个害人不浅的左家,皇室中人惯会迁怒于人,这是骨子里带来的,想改也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