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泠涯来到碧落身边,皱了皱眉道:“里面似乎无人,我们直接进去吧。”
这门未锁,推开以后,放眼看去皆是残破的器具,上面已经攒了厚厚的一层灰。
三人走了一圈,将屋子翻了个遍,除了一个小木匣子以外什么都没有,且这小木匣子被一个生锈的锁锁住了,也不清楚里面放着什么。
碧落沉吟片刻,便将小木匣子带走。
“想必这里有父母留给洛音的东西,我们走吧。”
此刻也不再偷偷摸摸的出王宫,慕泠涯说完,两只手同时拉起碧落和粟峥,往天空一步踏去。
碧落的手一颤,但此刻早已在半空中,手下意识的抓紧了慕泠涯。
她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望着慕泠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很快便来到了阁楼外,娅洛音一直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看到三人去而复返,身旁并无他的家人,心缓缓沉了下去。
“洛音,我们并未见到你的父母,找了很久,只看到了这木匣子。”碧落说着,将小木匣子递过去。
娅洛音早已惊慌失措,一把接过木匣子,神情充满了无助与慌乱。
她显然认得这木匣子,连忙把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取下,打开了有些生锈的锁。
木匣子内,放着一把古朴的木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但当娅洛音看到木梳以后,眼眶中的泪水早已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碧落连忙过来安慰她,劝慰了好久,娅洛音才慢慢的停止了哭泣。
当她拭去脸上泪水的时候,瞳孔中多了一丝寒意,慕泠涯明白,这是恨。
“这木梳是在我小时候阿爸阿妈送给我的礼物,后来国王看中了我,要纳我为妃。我宁死不从,他便抓了我阿爸阿妈作为要挟。在那时候,我就把这木梳给了他们,木梳在,则阿爸阿妈在。若这木梳不在他们手中,那就说明·······”说着说着,娅洛音神色黯然,透着落寞的哀伤。
“在我们去那屋子的时候灰尘已经很厚,想来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难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么?”慕泠涯轻声问道。
娅洛音摇头,“国王名义上纳我为妃,却并未碰过我。他看中的,其实是我的箜篌。而箜篌在这西域里,只有我和大祭司会弹奏。但是,他从不让我出阁楼半步,一旦被他发现,他就要杀了我父母。我不想害我的父母,所以······”
慕泠涯轻轻一叹,自古红颜多薄命。在中原如此,想不到在西域,也是亦然。
此时此刻,亚克西已经来到了城门口,古勒早已经把他和马车都搜了个遍,却始终不肯放他出城。这也使得亚克西大怒,到了最后干脆撒泼在地上滚来滚去,也让古勒无可奈何。
“好一个精明的渠勒国王,箜篌在星月古城地位极高,若是把你软禁起来,等于渠勒国拥有了在星月古城的话语权!”碧落寒声道。
“不对啊,洛音姐姐,你为什么不飞鸽传书给星月古城的大祭司来救你呢?”粟峥有些疑惑,心中不禁怀疑娅洛音变傻了。
“没用的,早在数百年,九件古乐的主人就各有不合,从而各自散去。虽说这些年来关系有所缓和,却也只有雷公鼓的鼓神萨托斯一族听命与星月古城。我们幼年虽见过大祭司,并向她学习箜篌。但如今十余年过去,早已没了当初的师徒之情。”
娅洛音神色黯淡,望着天际,眼中充满了迷茫。
“闲话容后再说,亚克西似乎也撑不住了,我们该走了。”慕泠涯看向远处城门,目力之下,把亚克西撒泼的画面全部印在瞳孔之中。
娅洛音苦涩一笑,“我人离去倒也无妨,但箜篌是古乐,感受到神像的渲染,就会被吸引,难以离开。”
说着,她望着眼前高大的星月古神像,极为无奈。
“那我们应该如何,才能带走箜篌?”慕泠涯心中一沉。
“毁去这神像,箜篌自然就可以带走。可神像极为坚固,即便你能毁去,也要出现巨大的声响,我们想要逃出渠勒国,也变得极为困难。”
慕泠涯心中顿时一个疙瘩,娅洛音说的不无道理。毁去这神像,一招寂灵印足矣,但是巨大的声响传出去,白痴都知道这里出问题了,想要逃跑,愈发的不可能。
到底该怎么办!
粟峥突然道:“我曾经偷学了雲儿姐姐一套昆仑点仓手,后来尹哥哥又给我梳理指导了一番,练至大成,可定天下万物。若是打通了祖窍中脘穴,威力还要恐怖。只是我内力不足,平日里抓小鸟倒是尚可,但定这庞大的石像······”
慕泠涯眉头一挑,“你这臭小子竟然还在藏拙!这昆仑点仓手我也听姑姑提到过,本来她也想教我的,但被我推辞了。想不到你竟然还偷学!”
粟峥顿时露出委屈的神情。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惹得娅洛音一阵怜惜,连忙对着慕泠涯道:“慕公子你就别怪他了,这内力不足尚且好办,公子只需将内力传输给峥儿,我和碧落会吹奏古月遗音曲稳固峥儿的内力。而峥儿只需在毁去神像的时候定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