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才是废物!重雪凰也是废物!三军再次兵临城下,她就等着给老子暖床吧!!”
重雨笛剑顿了一下,目光看着他,如看死人。
“骂谁都可以,你千不该,万不该,骂皇姐。”声音轻飘飘的,却掷地有声。
下一刻,重雨笛就像疯了一样的挥剑,毫无章法,绥荷将军一时间被震慑住,手忙脚乱,瞬间身上多了几道口子。
大军不知不觉已西移,刀割剑鸣,厮杀震天。黄沙滚滚,展示的是最原始的纷争,惊心动魄,气壮山河。
雅丹地貌,一不小心就会迷路。而起凶险不断,被称为死亡之地。昔年白帝便利用西域人最熟悉不过的地形,诱敌深入,中了埋伏,三十六国损失惨重,从而俯首称臣。而数百年之后,这里,将成为又一个战场。
敦煌城内,重雪凰收到一封来自紫靡谷的信笺。
信笺之上只书两字——封谷。
重雪凰静静坐了一会,忽而换来一只大雁,她发出奇怪的声音。大雁点了点头,飞走了。
重雪凰懂得鸟语。
“传我之命,封谷。”
绥荷将军被逼到一睹石墙前,气喘吁吁。
“重雨笛,何必赶尽杀绝?”
重雨笛身上战袍几乎粉碎,闻之道:“成王败寇!斩草除根!”话落,一剑刺来,绥荷将军徒手接住,剑刃刺骨,一只手几乎折断。
这时,只觉一阵地动山摇,几乎站立不稳。
绥荷将军猛然反应过来,睚眦欲裂:“这是丹谷!”
“呵,现在才知道,晚了,皇姐要封谷了。”
“你很开心?”
“你要死了,我真开心。”
“你也要死了,重雪凰封谷了。你逃不掉了的。”
重雨笛沉默一会,格外认真地说:“皇姐胜了,只可惜我不在身边。”
绥荷将军默默不语。丹谷一阵强烈的摇晃之后,从地底冒出黑烟,那是尸毒,数百年前十万将士化骨之地,尸毒霸道无比。
“敌国之将!看剑!”重雨笛剑光纵横之气肆意,尚还稚嫩的脸庞,染上了决然,添了一份成熟。
“好,重雨笛,”绥荷将军道。
紫靡谷,殷浅浅收起罗盘,喉中腥甜,强压下去不适,站起身,一阵头晕目眩,一双手扶住她,有内力缓缓输入她体内。
“谷主,不必了。没用的。”
谷主看了她一眼,一刻钟后抽回手,淡淡道:“去哪?”
“敦煌。”
“送死?”
“成神。”
“走吧。”
“多谢谷主。”
那白衣少女执起涅月,缓缓离开。
去迎接她的使命。
一日后。
重雪凰淡淡问:“还是没找到将军的下落?”
“属下没用。”
她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只觉得心里针扎似得痛,无力摆手:“罢了罢了,我不怪你们,继续找,当我求你们。”
“属下受不起!一定倾尽全力找到重将军!”
人陆陆续续离开,重雪凰跌座在地上,华服铺开,满目萧然。
······
慕泠涯只记得,他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站在天地之巅,俯瞰脚下的这片大地。它叫溯世大陆·····
他的身边,开满无穷无尽的紫檀、红昙、白昙。还有一朵优昙花在风中摇曳,身侧是一朵彼岸伴生花,相生相伴,永不离弃。
他突然一声轻叹,双眼望天,眼底出现一丝焦虑与无助。
“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一人?”
没有人回答他。
他就这样一直坐着,每日看着日出日落,花开花谢。
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眼底的焦虑和无助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
“我·····是谁?”
还是没有人回应他。
几天以后,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如同癫狂!
看着脚下的溯世大陆,突然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睁不开眼睛,身体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即便是手指,也僵硬无比,动弹不得。
似乎有一个人再不停的往他嘴里喂些什么东西,口中还喃喃自语。
“小弟啊小弟,我说你丫怎么突然那么牛逼了呢,原来有那么严重的后遗症。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能救活你。这是我尹璃玉的自创的千香百味酒!当初我被那老杂毛一掌打下山崖,要不是跌落的时候猛地灌了几口酒,恐怕早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