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视。”自言自语。
于是他不在敛眸,而是转身,他的声音很好听。
“来的不是时候……”随即一阵嘲讽的轻笑,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意味,不知是类似调戏的漫不经心,还是欲言又止的风流古琴。
……
下人再次进来,搬走屋里的浴桶,顾紫筱身披绯色绸缎,打开西窗,一阵夏风弗来,别样的凉意透彻。
“咦?”
西窗下,泥土里,有新脚印。
顾紫筱脸色微变,下意识紧了紧衣服。
月光倾斜而下,淡柔的月光照在静静印在泥土里的脚印。还有……
顾紫筱一撑窗柩,翻了过去,蹲下来,芊芊素手被水泡的有些白,指甲碰到泥土,捡起一颗珠子。
白玉而制,小指甲一般大小,通透明亮。
这种珠子,顾紫筱只在有一个人的衣服的刺绣上看见过。
她的面容阴在窗柩的阴影里,看不清怎样的表情。
竖日。
顾紫筱带着信笺站在荷风别院的门前,与清晨归来的殊途南宁相遇。
殊途南宁看见顾紫筱,微笑道:“原来是顾姑娘,这是在等人吗?”
“殊途叔叔,大清早,这是去散步了吗?”顾紫筱不答反问,语气天真。
殊途南宁一噎,然后缓缓迈步,与顾紫筱擦肩之时,他道:“顾姑娘,姓顾。”
而不姓殊途。
顾紫筱微笑。
殊途南宁冷哼一声,走进荷风别院。
“紫筱?”
“嗯。”顾紫筱看向来人,意味深长的道:“长情起晚了?”
殊途长情温温地笑,手指捋顺鬓角的发,这才开口,空谷幽邃。“嗯,夜来风重,辗转难眠。”
顾紫筱轻笑,率先向前走,殊途长情自然跟来。
殊途长情见顾紫筱沉默不语,注意到顾紫筱手中似乎赚着什么东西,手指不断的动着,不禁好奇。但也涵养极好地忍住探寻。
十里长风。京城有名的酒肆,这里有一种特别的酒——长风束。
品者不无赞不绝口,故而酒肆老旧,门庭若市。
顾紫筱和殊途长情的第一站,就是这十里长风酒馆。
顾紫筱和殊途长情站在酒肆前,顾紫筱叹了一口气:“到是不怎么喜欢吵闹了。”
殊途长情侧目,看着顾紫筱的目光如一池微波。“身处闹市,方可静心。”
顾紫筱摇头:“理是这个理,却是道家的理。长情莫不是要去修道?”
殊途长情听出了揶揄之意,耸肩:“上善若水,于我而言,还不如做鬼。”
顾紫筱大笑:“长情啊长情,原来你的幽默,与你的眼睛一模一样!”说着,塞给他一个东西,跨步走进酒肆。
殊途长情张开手掌,那是一颗玉石珠子,指甲盖大小,珠子温热,静静地在他的手掌上。还残余顾紫筱的温度。
殊途长情不动声色地看着玉石珠子,慢慢的,把珠子收进袖子里。
他眼睛……一样的温度……?
呵,他的眼睛,是冷的。
他知道。
当以后的某一天,顾紫筱无意识的问起他,那夜到底怎么回事。
那时的殊途长情只是无奈的表情,道:“我深夜来访本想奉上一套舞乐谱子的。当时不知怎么,竟然忘了男子不该深夜造访姑娘闺阁。”
“那是什么谱子?”
“昙花现。”
“原来是前朝遗乐,据传此舞最妙之处在于最后舞袖的动作。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带着无与伦比的苍凉和惊心动魄的唯美。”
十里长风果然生意兴隆,历久而不衰。
每天来买长风束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是名酒,却不贵,普通人家亦能买得起,口风自然好的很。
顾紫筱和殊途长情,是带着殊途墨的信笺来的,其实就是介绍信,没表露二人的身份,只说了凭借此信可在殊途旗下任意一家店中任职。老板看了信笺自然不敢怠慢,大有讲二人奉为上宾之势,只是顾紫筱不是来享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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