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花府。
“哦?他走了?”花蓁蓁靠坐在软榻上,听闻慕泠涯已经离开洛阳,有些诧异。不过随即她笑笑:“走便走了,还来道什么别。”
管家欲言又止,花蓁蓁看了他一眼。
“何老,但说无妨。”
“这……姑娘,那莫公子……有点像……”
“像慕泠涯,是也不是?”
老管家点了点头。
花蓁蓁毫不在意地说:“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他是谁,那是他的事情,我只知道,他是这届的花王,仅此而已。”
“是。”
“我也该走了……该回去了。”花蓁蓁幽幽说道,目光有一瞬间,苍茫而空惘。
不过,在这之前,她要去见一个人,权当,道个别了。
这万事万物,自有因果轮回功德线,一生的因果深深浅浅,浅浅深深,其实都是魔障,人啊,一旦有了魔障,就只能是红尘俗人。
周子悬这些日子,浑浑噩噩的,活像个要死不死的欠债鬼,死了还污染环境,活着更有损市容。
这天正午,他还没有完全从花蓁蓁给她的打击里回过神来,就又生生受了一棒槌。
且,砸的不轻。
他几乎是默然而呆滞的看着这个站在他身前的女子,一身羽衣霓裳,绝代风华。
花蓁蓁看着周子悬,她几乎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三分冷漠。
她苦笑,并未说什么,只是沉默了一刹,然后把手里的蓝色鸢尾递过去。
周子悬没有接。
花蓁蓁道:“世人其实都是无情的,却在行动上做的与深情一致,也着实无辜。”
周子悬的心一点一点的冰凉,好似天山之雪,长白咫风,昆仑之石,一齐压向他。
其实,他想反驳什么的,比如,他是真的爱她,比如,世间有爱,并非她口中的那般无情与冰冷。
可他无从说起。
太天真的人,太天真的心。
周子悬缄口不言。
花蓁蓁见他不要,轻笑一声,转身便走。
一株蓝色鸢尾,静静躺在地上。
周子悬眼光复杂,没去捡。
这一别,是遥遥无期的永远,是咫尺天涯的无缘!
花蓁蓁……
我的……蓁蓁啊!
心里百转千回苦涩难言,他却面沉入水目无波澜。
不如永别,不如永别!
蜉蝣朝生暮死,却活的出双入对肆意潇洒,生死同穴如此简单。而人为什么要受尽七情六欲贪嗔痴恨等等痛苦?!
人到底哪里做错了!
苍天又何其不公!!
有人认为是情深不寿。
可情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就像砒霜一样,吃下去的时候毫无知觉,毒发时痛的撕心裂肺死的惨烈至极!
莫不如云水之交,云淡风轻的问候。
至少,若是真心爱着,最希望的,便是她好好的,好好的,一世长安,无苦无痛。
怎管各自天涯,陌路与共呢?
可我们毕竟不是圣人,也不是君子。
周子悬终是弯下腰,捡起蓝色鸢尾。
他说:“我不服命运安排。”
从此,这个穷愁潦倒的周秀才再也没再洛阳出现过,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是真的,没有人。
而蓝色鸢尾的花语,除了破碎与消散之外,还有一个并不为人所熟知的花语——等爱重来。
吴家
在吴家的一座花园里,吴易坐在一石桌前,他的对面,端坐一女子,正是那碧落!
“碧落姑娘,你当真要回西域了?”
碧落的眼中,那澄澈的瞳孔看的泾渭分明,露出一丝淡淡的霸道与骄狂。但她隐藏的很好,即便是吴易,也并未发觉。
“中原,毕竟不适合我,这些年来的游历,一定不会比她差,待我回到星月古城,定能得到属于我的一切!吴易,好好的在此等候吧,当我归来之日,中原,当归我审判!”碧落的话语很淡,还有一份女儿家的温婉从容。
吴易却是瞳孔微缩,当即下跪道:“吴易恭祝姑娘马到功成!他日若有用得到吴某的地方,吴某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碧落没有去看他,淡然起身,静静地往外走去。就像是一邻家少女上街逛逛一般。
直到再也看不见碧落的身影后,吴易才缓缓站起身子,其眼神中,露出一丝深邃。
给读者的话:
这章伏笔埋了好多,想不想看激情的打戏?!想不想看场面宏大的大战?!想不想看咱们女主准备干点什么事情?全新的篇章即将来临,你们给我砸点票和收藏,鼓励鼓励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