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游客来来往往,行色匆匆,到处都是行李箱轮子和大理石地面摩擦的声音。
明晃晃的阳光从苍穹大顶照射进来,机场大厅奢华透亮,广播里播放着航班最新信息。
萧邦是直接从公司赶过来的,身上的正装还没换。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每一个针脚都极其熨贴,包裹着他藏昂的身躯。
领带是浅灰色,纹路低调,然而他整个人却难掩光芒。身上仿佛自带光圈一般,让人从很远的地方就一眼注意到他。即便置身于万人之中,他依旧是令人瞩目的一个。
秦砚见他戴着一副墨镜,嘴痒调侃道:“回个部队而已,也要耍酷?还是昨晚想某人想到睡不好,有黑眼圈?”
墨镜遮住了萧邦大半张脸,只露出如雕塑般坚毅的下颚,线条漂亮而凌厉,高蜓的鼻梁勾勒出整个面部轮廓。遮住那双深潭一般的冷眸,少了几分冷意,让人惊叹于他的英俊。他的面容是相当惊艳的,有着西方人的轮廓,非常出众。
他嫌秦砚的冷笑话无聊,懒得理他,看了眼手表,还有半个小时登机。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最后还是没逃过邢小姐的掌心,这订婚也太突然了,我都没做好心理准备!”
“我订婚,干你屁事儿!”
“好兄弟订婚,怎么不关我事儿?可惜南海不是一般人能进的,不能参加你的订婚宴。不过结婚肯定在京都摆酒吧?先说好,我不是伴郎就跟你绝交!”
“老总裁和公司这边,有我照看,你放心。傅伯勋,我也会盯紧一些,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你报告。不过你才去两天,那老家伙闹不出什么事儿!”
秦砚说完正经事儿,嘴角又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坏笑,戏谑道:“还有某一位……我也会帮你照顾。”
被这般调侃,萧邦想揍他一拳,却不由自主脱口而出。“照顾归照顾,别打她的主意!”
秦砚做吃惊状,还夸张地掏了掏耳朵。
“什么?我没听错吧?某人这是担心了?连自己兄弟都担心,你可够小心眼的!”
“你放心,虽然秦小姐秀色可餐,但我做人是有原则的,朋友妻不可欺,我保证不打她的主意。但她会不会打我的主意,我就不知……”
秦砚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邦猛地箍住脖子一把带入怀里,危险地在他耳边磨牙。“你试试看……”
“对不起,我错了,我掌嘴……”秦砚嬉皮笑脸地从他臂弯里挣脱出来,理了理领带。
“大庭广众的,别动手动脚行么?不然人家还以为咱们搞gay呢……毁我清白……”
说话间刑雅优来了,脸色不怎么好看,但还是勉强笑了笑,与秦砚点头打了声招呼。“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上飞机的一路,萧邦都没说话。刑雅优心里本来就烦,憋了十分钟就有些憋不住了,满脑子都是秦妤的挑衅,想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转头看萧邦,正在看两份厚厚的英文文件,她忍了一会儿,道:“时间过得真快,我等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一眨眼就订婚了,我都有点儿缓不过神。你呢?什么感觉?”
萧邦没理她,好像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屏障,听不见她说话。
刑雅优只好一个人自说自话,“呵,我说什么傻话呢!你一直都这么沉稳,肯定不紧张。”
“对了,前两晚张司令和林元帅打过电话给我,知道我们回南海办订婚宴,都特别高兴,说早就盼着我们这一天了,还说准备了大红包。他们一直把你当成亲孙子,比你还着急!”
“唉!可惜我只把婚宴安排发过去,不能自己亲力亲为,也不知道他们布置得怎么样了。张司令还是主张一切从简,搞一个温馨简单的小派对……”
刑雅优说得越多,越是自讨没趣,脸色就越难看,终于忍无可忍,皱起了眉头。“我和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萧邦终于从文件中抬手,却是问空姐要了一杯水,还温和地朝她笑了笑,迷得空姐神魂颠倒。
刑雅优狠狠瞪了空姐,觉得自己真可笑,竟然嫉妒她。可萧邦对空姐的态度都比对自己好,怎么能叫她不恼火?
“阿邦……这是我们两人的订婚宴,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好像就我一个人唱独角戏,什么态度呀?”
心有怨念,但刑雅优还不敢在他面前把话说得太重。怕他生气,语气里还带这些娇嗔的意思。
然而她的委曲求全并没能换来萧邦任何转变,他的目光仍落在资料上,淡漠地回应了一句,“从你第一天认识我,我就是这个态度。如果接受不了,那取消订婚!”
刑雅优猛然一抖,眼睛睁的大大的,急了。“取消订婚?你开什么玩笑?你要怎么跟张司令他们交代?你、你不会是认真点吧?”
“对不起,我、我不该说那些话烦你,我只是想你理我,一点抱怨的意思都没有。我以后不说了行吗?”她一个劲道歉,紧张得都语无伦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