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云没有说话,只是扫了陈娇一眼。
那一眼很淡,带着漫不经心的淡漠,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睥睨不屑之感。
仿佛陈娇在她眼里,连路边最低贱的野草都比不上。
明明阮暮云什么都没说,陈娇却觉得比被人用最难堪的语言羞辱还难受。
她红肿的脸上带着一抹狰狞的怒意,“不过是底层低贱的麻雀,长了一张狐媚脸就以为自己是白天鹅了?瞧瞧你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臭水沟里的腥臭味,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傲!”
陈家军虽然比阮暮云年长,却对有真本事的阮慕云十分佩服敬仰。
现在他当成神明般敬仰的人,被一个又蠢又毒的女人如此口无遮拦羞辱。
这比羞辱他还难受!
他捏着拳头上前,势必要打烂陈娇那张臭嘴。
陈娇吓得连连后退两步,然后掏出手机摄像头对着陈家军录像,“你打啊!但凡你碰我一下,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都待在牢里出不来。”
她不可一世的脸上,带着猖狂的阴毒。
陈家军顿时气疯了,铁拳带着磅礴的怒气,朝着陈娇挥了过去。
却在中途被一只纤白的手掌给握住。
明明没有用力,陈家军却仿佛被钳子给钳住了般,任凭他如何使力都动弹不得分毫。
他转头对上阮暮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脸上的怒气顿时散了几分,“暮云,这女人如此羞辱你,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羞辱他可以,但不许羞辱阮暮云。
阮暮云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心里闪过一丝暖意。
她放开阮家军的手,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朝身后的大众车走去。
陈娇以为她是害怕了,朝着阮暮云的背影昂着下巴,得意狞笑道:“现在知道怕已经晚了,我叫的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你若想全身而退,跪下来给姑奶奶磕几个响头,说不定我一高兴就能饶了你。”
然而阮暮云仿佛没有听到,径直打开车门探身进去。
陈娇猖狂的叫嚣仿佛一拳头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不待她再放狠话,只见阮暮云砰的一声关上车内。
她手里多了支黑金钢笔,还有一叠粉色的纸张。
隔的有点远,陈娇没看清是什么,正想嘲讽阮暮云丑人多作怪。
结果话还没出口,阮暮云陡然转过头来,清冷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
陈娇对上她那双清凌无温的眼眸,心里无端升起一股寒气。
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块发霉的糕点,到了嘴边的话怎么都发不出来,直被口水噎得脸色发青。
阮暮云嗤笑一声,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落在她身后那辆车上,微抬了抬下巴,淡声道:“你这辆车多少钱买的?”
陈娇一愣,随即昂着下巴,轻蔑斜视着阮暮云,“这是全球最贵的宝马m8,最顶级的配备,官方售价两百万,你这乡巴佬估计连个把手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