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蛋此时热情极了:
“陈叔叔!”
陈长海一看这财神爷家里的小孩,也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哎呦,大蛋啊,一段时间不见,修的这么白净呢!人也壮实了,有个男孩儿样了,好像还长个子了……不错不错。”
说着还拍了拍大蛋的肩膀。
大蛋也乐意跟他说话。
——你瞧这人,能挣钱,东西多,嘴还甜。要不是年龄大了点,他也想替姑再养一个呢!
陈长海往院子里一看,哦哟!
这段时间不见,菜园子里的菜苗都长那么高了,豆角都爬架了,茄子也开花了。
再一看身边的小毛孩:
“你姑真会持家啊!”
“对了,你姑呢?”
得快点儿跟财神爷报喜啊。
另外,看着这井井有条的家,在想对方挣钱的手艺,陈长海原本被打散的心思,又一次偷偷冒了出来。
——家里有个媳妇是不一样哈!
你看这院子,再看看孩子收拾的……
贤惠。
真贤惠。
他美滋滋一想,看着大蛋的眼神都慈祥了。
大蛋淡定回复:“姑上班呢。”
这年头有个稳定工作,说出去嗓门都恨不得抬高三分,大蛋也不例外。
陈长海却瞬间紧张:
“这又找什么工作了?”
有了工作,万一不想再挣钱咋办呢?他的大半身家啊!
可再一想,楚河家里的几个孩子,不挣钱,靠工资?
一般人是真养不起呀。
又略略放下心来。
只是这会儿,刚涌出的念头又消散了——
这也太能干了,以后要是结婚了,他在家岂不是粑耳朵,再也立不起来了?
不成不成。
他,陈长海,大老爷们!
爷们,就要有爷们说一不二的样子!
……
财神爷没回来,做车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好直接跟几个孩子讲。陈长海将自行车推到院子里,从上头将大大的麻袋拽了下来。
一边还好奇的问着:
“对了,外头那花裤衩谁做的?”
车子大钱要挣,别的也不能放弃啊!
他可是个念旧情的男人。
大丫的手艺越发成熟,花裤衩的颜色搭的一点也不突兀,在如今黑白灰的年代里,简直是走到哪里都不能被人忽视的色彩。
大蛋甚至最爱上边穿白背心,下面穿这个膝盖上方的花裤衩到处跑。
不知被多少人暗戳戳看见,也偷摸着跟着学。
但是,也不知是审美还是什么原因,他们做出来的,都没有大丫做出来的好看。
陈长海这么一问,大蛋想起他做的生意,赶紧冲屋子里喊:“大丫,出来一下。”
……
大丫正在练字。
她对于数学什么的没有太大兴趣。
小轩想起自己爷爷说的因材施教,干脆找了几册图画书给她描摹。
但是别看大丫拿剪子唰唰唰特别利落,可实际上描字总是不稳当。
画出来的线条总是歪歪扭扭。
小轩便安排她练字,练的手稳了以后,画花样都更好看。
这会儿她将笔放下,出门也惊讶起来。
“陈叔叔。”
啊,这也是个小财神爷!
陈长海便响亮的应了一声,紧接着又夸:
“哎哟,一段时间不见,大丫怎么在家还修白了呢?看着是水灵灵小姑娘的样了。好像还长高了点,不错不错。”
大丫抿嘴一笑。
大蛋在旁边瞅着他,总觉得这人的嘴甜的有限,翻来覆去……怪老套的。
算了,人又老,不值当养。
陈长海直奔主题:“外头的花裤衩是你做的吧?做出来一条得多少钱,多少布啊?”
大丫抿嘴:“这个非得用碎布拼才行。费些功夫,成本没多少的。”
这些布太碎了,一般人就算找碎布,也瞧不上这种小块——
毕竟,碎布也是要钱的。
如果太费线太费功夫,那就不值当了。
倒是大丫,她线多,还有缝纫机,而且还不怕费功夫——大把的功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