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去灾的表姐最后被送来了这里，作为她的替身，她便也被送到了这里。

元去灾诉说这些事情的时候神情有些忐忑，看何雨欣的目光有些小心翼翼。

而何雨欣的反应就很直接。

她在怀疑，怀疑元去灾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若元去灾所说的话是真，那她那个表姐哪儿去了？

若元去灾所说的话是假，那她是不是就是那个神经病？

这两份怀疑都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因此何雨欣问元去灾。

“若是我想杀死你的表姐，你要怎么办？”

元去灾呆呆的看着何雨欣，随后眼里再次流出了豆大的血泪。

她忍着没哭出声，但表情是挣扎和祈求，看的出来她不想何雨欣杀死她的表姐。

因此何雨欣再次询问。

“你是怎么死的？当初你的表姐为什么会自杀？”既然元去灾说患有精神病的是她的表姐，那么她就全当有这么一个人，以这个人存在为基础询问。

元去灾抹了抹眼泪，有些嗫嚅的说。

“那天，那天表姐失手打死了我，所以，所以她才自杀了……”

这个答案听得何雨欣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前的元去灾瘦小干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头发枯黄，皮肤粗糙。

她身上穿的不是她烧给她的漂亮衣服，而是这个医院的病号服。

这身病号服应该是这家疗养院最小号的病号服了，但穿在她身上依旧空空荡荡特别宽大……

小时候的很多记忆奔至踏来，何雨欣的眼神忽然变得有点凶。

她微笑着，声音柔而缓。

“那你杀死她了吗？”

元去灾看着这样的何雨欣，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她低下头，有些沉默，良久后才说。

“表姐并不是故意的，而且……”而且在发现她死了后，表姐也为她偿命了。

元去灾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回答何雨欣的，但何雨欣显然并不满意元去灾的这个回答，她看元去灾的视线有些冷。

“那怎么能够呢，她虐待你了，难道就因为她是病人，就可以被宽恕吗？”

宽恕是一种高尚的品德而不是理所当然的奉献。

她杀了人，愿意偿命，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元去灾受到了虐待，想要报复她，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元去灾显然并不愿意这么做。

何雨欣倒也没怪元去灾。

她几乎能想到元去灾成长的环境是怎样的。

她从小被当成替身养大，被灌输的便是要为她表姐着想，被打被骂被伤害，别人只会说她表姐不是故意的……

她理所当然且必须原谅她的表姐，因为在所有人的口中，她的表姐都是美好的福星，她能成为她的替身，也是她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