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没关系,一声不吭也没关系,我就想再叫一声,我希望你能听到,我希望这一声有回应,没有也无所谓,就当对你最后的温存了。
一声过后,秦楼闭上眼睛,仔细听着周围一切动静。
没有,什么也没有,明烛果然不在这儿了。
秦楼打开手机电筒,默默往回走。
走着走着眼角有些湿润,夜风刮来,冬季的晚风不大,却冷得令人战栗,秦楼拢了拢衣服,眼角越发湿润,心情越发糟糕。
我这是怎么了,明烛其实连朋友都算不上,为什么她走了我这么难过?
秦楼忽然觉得自己也开始莫名其妙了,没错,她是喜欢女孩,但并不是随便见一个女孩都喜欢。
但对明烛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真的很微妙,这是喜欢吗?
也许,明烛就是那个最特别的女孩,可入眼更能入心。
秦楼干脆蹲下来抱住自己,任凭泪水肆意横流,她也需要一个出口,一个消灭不开心的方式,但绝不该是哭。
但是这次,她很想哭,明烛走了,她第一次体会到不一样的难过,像被什么人抛弃了又像失去了不想失去的东西。
今天晚上的秦楼,弱的一批,也许是因为放晚学时失手捅了人,她在为后果担忧,一担忧就容易郁闷,郁闷了就容易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会哭。
不过今晚的眼泪,她很确定有百分之九十是为明烛而流的。
也是好久没哭过了,哭是一种排泄垃圾的方式,没什么丢脸的。
秦楼默默擦了擦眼角站起来准备回家。
明烛,你到底在哪呢?你的家在青丘,所以你是……回去了吗?不是说好要我带你走一遍人间吗?
小骗子,不管你在哪,我都希望你好好的。
秦楼对着黑乎乎的天空微微一笑,单手插兜往回走。
回去睡一觉,这几天真的过得很迷幻。
秦楼上了楼梯,楼下的邻居哼哧哼哧的跟了上来,秦楼没管他,以为他是要去楼上找邻居聊天。
秦楼打开了门,楼下邻居双手叉腰停在了秦楼家那层楼梯间。
秦楼蹙眉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这楼下邻居是个胖男人,走几步路都累得慌,爬楼梯更是快要了他的命。
胖男人喘着气道:“我家狗死了。”
秦楼觉得好笑,你家狗死了关我什么事:“然后呢?”
男人有点不太想跟她说话的意思,走过来道:“走走走,进去进去,这事得跟你爸妈说,你小孩子不懂。”
秦楼翻了个白眼:“行,进来吧!”
秦楼领着胖男人进了门,秦爸见了楼下的胖男人,喜笑颜开道:“哟,老徐是上来玩的吗?来,坐这。”
胖男人快五十岁了,姓徐。
他摆了摆手摇头晃脑,也不知是要拒绝坐下或是表示他并非上来玩的。
但他还是坐下了,看来他的确不是上来玩的。
老徐颇为严肃道:“老秦,我跟你说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