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西门若寒便抱着汪大小姐进了沉州城。
而莫云,站在原地,细细回味着西门若寒最后留下的那句话。西门庄主的意思是说,以他现在的武功,勤学苦练的话,五年之后才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是吗?
很快便到了高升客栈,刚一进门,温庭背着琴从二楼下了来。
自来了沉州后,阿嗣和温二少常常忙得不见人影。就连温书记忆出现混乱、心性大变,温庭也还不知道。
在昨日晚,温二少回到了高升客栈。得知了温书的情况后,决定一早赶去武当山与他们会合,一下楼正好遇见了抱着汪大小姐进来的西门若寒。
“西门庄主不是一早便回了飘雪山庄?”
西门若寒看了一眼怀里的人,而汪玲也适时红了脸,抱歉道:“都是因为我啦,耽误了西门大哥的行程。”
“汪大小姐,你受伤了?”
“伤口裂开了,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汪玲暂时还不想说出自己中毒之事,又看温庭,咧了咧嘴,“温二少,这是要离开?”
“听说舒儿出了事,我不放心,赶去看看。”
“有谢小迹和金钟楼在,小书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这个我知道,只是爹爹和四娘将舒儿的安全交给我,我这个做兄长的哪能不管。”说着,温庭朝两人拱拱手,“西门庄主,汪大小姐,温某先告辞了~”
西门若寒点了一下头,而汪玲笑着送行:“温二少,一路小心。”
“多谢。”
温庭从两人身边经过,就像是慢动作一般,温庭优雅如仙,飘逸如尘。背上的古琴被青色的琴套罩住,在经过两人之时,琴套轻轻接触着西门若寒的肩,一股幽香传入汪大小姐鼻中。
“……”西门若寒低头看怀里的人,汪玲脸上满是惊色,还有说不出的恐惧。而他雪白的衣袖,也被她攥得死紧。
西门若寒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了?”
汪玲受惊般地抬起头,反应过来他的寻问,又胡乱地摇摇头,什么都不肯多说。
西门若寒回身,目视着已走远的温庭,而汪大小姐则紧攥着他的胸口,不安笼罩住她,密不透风。
将人抱到了楼上,汪玲仿佛无所觉般,没有撒开手。
西门若寒拽下她的手,看了她一眼,来到门边。
“西门大哥——”汪玲惊得就要爬起来。
“躺好别动,我去喊大夫。”
西门若寒并没有走远,让高掌柜去请大夫,自己便回转房中。站在门口,床上的人躺在床上,身上蒙着被子,还能够感受到她的颤抖。
西门若寒的心颤了一下,望着床上的人,思考着事情的经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突然吓成这副样子,又有什么事可以让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烦恼只知睡觉的绵羊吓得瑟瑟发抖?
掀开薄被,床上的人正蜷缩着身体,双手护在胸前,使劲地将自己逼至床里。仿佛这样她就能融进墙壁里,不至成为别人的攻击目标。
而胸口的血,因为这一番挣扎乱动已经越来越多,流进鲜亮的被面中,触目惊心。
西门若寒将人从床上扯了起来,让她乖乖坐好。而汪大小姐,则“哇——”地一声扑进了他的怀里。
“哇——西门大哥——”
汪大小姐哭得脑袋晕晕,整个人还一抽一搭的,那模样真是吓得不轻。西门若寒本想扯开她,终是不忍心,微微张开双手,任她抱着。
“……怎么了?”西门若寒清冷的声音有些走样,他还不知道如何跟这样一个正在她怀里抱着他哭的姑娘说话。或许这么说,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
而且不可否认,对于西门若寒而言,汪大小姐终归是有些不同的。
“西门大哥——呜呜——有人要杀我——”
“谁要杀你?”
“是……是……”汪玲是了半天,也没往下说下去。
“温庭?”
汪玲瞪圆了眼睛,仿佛在问他你怎么知道?
西门若寒可不是个笨蛋,见到温庭之前她还一点事没有,和他分开后她就怕成这样,不是温庭是谁?
“真的是他?”
“我我也不确定,可是……在神明宫刺我一剑那个人……好恐怖……他好恐怖……周围的声音嗡嗡乱叫……罗魂剑……小胡子说的……刺穿我的身体,我只看到鲜红的剑尖不断往地上滴着血……我的血……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知道我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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