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终于转回头,抱着她的那把剑。实际上是她的手吹了不少的风,为了耍酷又只穿了单薄的衣裳,这里的天气早晚还是很冷的。温书收回手,放在袖子里捂着,又不愿让别人看出来,于是只能抱着剑。
抱着剑当然没问题,西门若寒也经常抱着他的寒剑。有关西门若寒的言行举止,就像有特定的程序输入进温书的脑海里一般,学得似模似样。只是配上温书那张时而破功和崩坏的脸,竟有一股说不出的滑稽。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啊。”安抚住了温书,高河又焦虑地对谢小迹他们道:“三小姐这两天,每天晚上都嚷着要吃面。昨天晚上,还很好说话,今天晚上,上来就差点动家伙。这可怎么是好啊,谢大侠,金五公子,温大夫这儿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高河指着自己的脑瓜,问几位道。
“咳咳~”金玉楼咳嗽了两声,高河立马低下头,知道是他失言了。怎么能说主人的朋友是疯子呢,的确很失礼。
然而他的心里,是疑惑重重。温大夫这个样子,不是疯了是如何?除了这一个解释,还能有更好的说辞来解释温大夫最近的怪异吗?
“高掌柜,温姑娘没有疯,她只是身体不适,被人做了些手脚。这些话,还是莫要说出去的好。”
“原来是如此,我说温大夫一个好生生的姑娘,为何性情大变,原来是因为糟了奸人的暗算。”高河顿时心生同情,觉得温书这孩子怎么看怎么可爱、怎么可怜起来。
立即便为温书张罗起她要的面来,人都病了,他们怎么能跟个病人计较。
温书顾着饮她的寂寞,后来几个人唧唧歪歪的,她也不在乎他们说什么。她现在只想吃面,吃三大碗……再说他们说什么,她也听不懂。
“面来了,我这就给温大夫上面去。”
高河亲自端着面,呈在温书面前。温书将剑放在桌上,从竹筒拿出竹筷,低头缓缓吃起来。
她嚼面的动作很慢,样子也很斯文。每一根面都嚼得很仔细,就仿佛吃过了这顿便没有下顿,
“西门若寒吃面是这个样子的吗?”谢小迹撞了撞身边的金钟楼,问他。
“……”西门若寒吃面吗?或许谢小迹更想这么问。
“还有那把剑……”谢小迹摸着下巴,“好眼熟,在哪里见过来着,与西门若寒的还真像。”
金钟楼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温姑娘手中拿的剑,到底是哪里来的?他不用剑,谢小迹也不用。在温书认识的这么多人中,只有西门兄使剑。
而西门若寒的剑,就更不可能。放眼天下,还没有一个人能从西门若寒手中夺剑。
但两人的笑容,很快便僵掉了。
谢小迹的声音都有些不对了,“不会真是我猜的那样吧~”
西门若寒的寒剑,天下无双,并不是他的剑有多么的奇特之处,只是一把剑的价值,往往并非剑的本身,而是使剑的人。这把剑也着实没什么奇怪之处,比起一般的剑顶多要寒气重一些、剑气凌人一些。
你当温书为何冷得簌簌发抖?你真以为晚上的寒气有这般重?
你当温书为何杵在那里像个孙子,剑稍稍抬一抬就像要了她的老命似的?
西门若寒真是个变态,从哪里弄来一把寒气这么重的剑,好冷~
果然,耍酷是要付出代价的。
温书小脸被冻得发紫,宝剑却是丝毫不放松。因为剑对于一个剑客来说,便是剑客的生命。她放下了这把剑,就等于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但如果温书认为,这代价仅仅是如此,那她就错了。
不但金钟楼脸色变了,谢小迹也变了。
惊变中带着紧张,还有焦灼,“温姑娘,你从哪里弄来这把剑的?”
“嗯?”温书淡淡嗯了一声,不作理会。她现在是剑神,你当谁来和她说话,她都搭理的麽。
金钟楼却是急得不行,“温姑娘,我们别玩了,趁西门兄发现之前,赶快将剑给还回去。”要是给他知道了,那温书就完了。
他们甚至来不及思考温书是如何从西门若寒手中偷的剑,西门若寒为何这时还没有发觉?
到时候哪怕金钟楼和谢小迹以命相护,温书这丫头也难有命回来。敢偷西门若寒的剑,就算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他削的。
谁敢承受剑神的怒气?只怕到那时,谢小迹有一百撇小胡子都不够换温书一条命的。
谢小迹也前所未有的郑重起来了,前一刻还热闹的大堂如浸冰窟,宛如真正的剑神降临。r1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