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可怜高掌柜这辈子腰都没弯得这么低过,五公子事前早就打过招呼,当温大夫出现异常的时候,尽量顺着她,不能对她无礼。她提的要求也要尽量满足,话毕,还颇耐人寻味地看了一眼金钟楼。
高掌柜是个聪明人,眼力劲更是了得。这一眼当然看得明白,知道温大夫与六公子交情匪浅,有一日还有可能成为明月堡的女主人。是以高河在这客栈中,对温书可是比起一般的客人、老板的朋友这类的身份,还要由衷地客气几分。
“下去吧。”温书终于手下留情,高掌柜感激涕零,嗖地一下便消失了。温书眨眨眼,又眨眨眼,伸手招来一位小伙计。
“高河什么时候功夫这么好了?”
小伙计一脸莫名,却还是道:“高掌柜功夫高强,年轻的时候在江湖上还颇有声名。”
“不错嘛,高河。”
“温大夫,还有事吗?”
“嗯,没事了,下去吧。”小伙计躬了躬身,退了下去。瞧温书对他们的掌柜那吆五喝六,掌柜乖乖听话的样子,小伙计哪敢造次。即便在他们老板面前,都没这么战战兢兢过。
温书大大喝了一口面汤,一呛,脑袋里的影响忽的散了,又回复了温书原本的样子。
“好奇怪,刚才怎么了~”温书揉揉鼻子,好辣,怎么加了这么多辣酱,辣死了。
客栈的门被推开了,这么晚了,还有客人来?
温书回过头,看着门外。
来人一身白衣,全身冰寒的气息,他站在门口,室内的气温顿时低了十几度。
“西门庄主。”高掌柜刚从五公子金玉楼的房里出来,便看到了走了几日的西门庄主回来了。
在西门若寒强大的气势面前,周边的一切都成了陪衬。
高掌柜自问见识了不少人,各路江湖豪杰,他对谁都是一视同仁。同为高升客栈的客人,客气有礼,安排好一切,却保持着距离。
但在西门若寒面前,高掌柜似乎也被其气势所折服,但凡学剑之人,谁见了西门若寒不是心生敬仰?能得见西门庄主一面,许多人都觉得幸运。当然,有些人觉着幸运,自然也有人觉得是噩梦。
高掌柜紧赶两步,下得楼来,来到西门若寒身前几步外站定。西门若寒不喜人接近,这个距离,既不会让西门庄主感到不快,又能最近距离地瞻仰到剑神的风采、不失礼于人。
“西门庄主,您回来了。”
“嗯。”西门若寒轻轻嗯了声,视线越过他,看向高掌柜身后的温书。进来之时,他便看到了坐在堂中的温书。
温书也正在看着他,有些熟悉,尤其是这股冰寒的气息。温书皱眉,脑海里有些破碎的影像,正在慢慢成形。
西门若寒越过高掌柜,朝她走了过来。
温书下意识地想退后,这个白衣人太过摄人。他靠近一点,她全身就像被绵软的针尖相抵,感觉焦灼,体内还有一股气息鼓荡,焦躁难安。
“你要的东西。”
西门若寒递来一个红绸包裹,淡淡道。他的呼吸却不像他外表那般平稳,有些微的起伏,可想而知,到这里之前他一定赶了不少的路。
温书愣愣的接过,却完全想不起来他说的是什么东西,又要她做什么事。
见温书坐着不动,西门若寒身上的冷气重了几分,“救人。”
“什么?”温书脑袋乱得厉害,里面花白一片,完全想不通面前上演的是幕什么样的戏码。
西门若寒整整赶了三天的路,如愿带回了天山方芡芝,即使是轻功天下第一的公孙极乐,最早也只能明天中午赶回客栈。而他,将轻功运行到极致,休息的时间被他缩得一短再短,终于在第四天头上将天山方芡芝带了回来,也为汪大小姐多争取了一天的时间。
而这个时候,原本挂心汪大小姐伤势的温书,却像个傻子似的,对他说的话完全弄不明白,西门若寒疑惑了。
“西门兄——”就在两人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金钟楼和谢小迹出现了。
谢小迹一嗅到西门若寒的气息,便知道天山方芡芝有消息了,二话不说就爬了起来。适时,金钟楼也恰巧走到屋外,两人在屋外碰了头。
“西门若寒,你回来了,比我预计的还要快。”
谢小迹笑着打趣,他的愿意是想说西门若寒对汪大小姐颇为在意,无奈的是对方丝毫没有配合他的意思。淡淡扫了他一眼,便又将视线打到温书身上。
“她怎么了?”
“在你离开的这三天,温姑娘的身体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许多事她都记不清了,性情也变化了不少。”金钟楼不知要如何说,或许只有亲眼见过,才能形容温书的那种变化。
西门若寒是解毒的大行家,不知道对于温姑娘的身体状况,他有没有办法。等汪大小姐的事结束后,他可以拜托西门兄为温姑娘看看,金钟楼如是想道。
西门若寒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许多事记不清了,是否意味着她已没有办法救回那个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