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这么对小王说话?”
“太子殿下,并非是我无礼,你既然叫我看伤,又不给我看你的伤口,即便我医术再高明,恐怕也无能为力。太子殿下如此注重男女之防,不妨找一位男大夫来给太子殿下看伤,岂非更好?”
“你!”沈瀚风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若还有别的选择,他又何必在这里受一个贱民的气。
“太子殿下,切勿动怒。温三小姐说得有道理,事到如今,还是眼伤最重要。”沈冰奕一开口,沈瀚风立即就安静下来了。
这般听话?
温书有些傻眼,但思及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就不奇怪了。
没错,是不奇怪,应该是说活见鬼。温书傻呆呆地盯着沈冰奕,又看看坐在椅上颇为听话的太子沈瀚风,那呆样令两人很惊奇。
就连刚才对温书炸毛的沈瀚风,也发现温书这样子比刚才顶嘴的时候有趣,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的眼伤先前有多么令他心烦。
“你们……嗯,相差几岁?”
沈冰奕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很给面子地回答道:“五年有余,六年不足。”
“五岁多,天哪,二十多岁就当一个二十岁孩子的爷爷,这个世界真可怕啊~”温书脑袋有些晕,到现在还没有理清这两人那强大又可怕的关系。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沈冰奕瞥她一眼,似在说她大惊小怪。“风儿的父皇喊我一声十八皇叔,风儿的爷爷是我皇兄,我是他的十八皇弟,严格说来,风儿该喊我一声皇十八爷爷,而风儿是本王的侄孙。”
只是沈冰奕太过年轻,与沈瀚风年岁相差无几,让沈瀚风喊他爷爷,别说沈瀚风开不了这个口,就连沈冰奕自己都雷得满脸血。
两人虽是爷孙的关系,却以兄弟之情相处。皇家虽最在乎规矩,但对这个辈份最高又份外年轻的十八王爷,当今皇上和太后也不好勉强,随着他的意了。但对沈瀚风,可是耳提面命,再加上圣祖又早已薨逝,这位十八爷是沈瀚风仅有的祖父辈,见到沈冰奕,得喊一声皇爷,不能坏了规矩。
沈冰奕辈份高,是圣祖的同胞兄弟,在整个大杨身份都崇高无比。就连当今的圣上,对这位皇叔都敬重得很。沈冰奕却很认得清身份,更不倚老卖老,皇上便是皇上,太子便是太子,虽是他的晚辈,然而在朝堂之上、在百官群臣面前,自己始终要记得一个臣子的本分。
更何况,为了不让诸如温书这般人大惊小怪,在宫外,他们可不轻易道出两人之间的关系。
皇家子嗣众多,各兄弟之间年岁本就相差巨大,有这种事也不无奇怪。就是在现实中,这种事也是有的。
这也就怪不得沈瀚风如此听沈冰奕的话了,毕竟他可是他的,咳咳,皇十八爷爷啊~
一阵抽气,沈瀚风忽然倒在椅背上,捂着自己的眼睛哀哀呼痛起来。这种疼来得剧烈,沈瀚风自恃男子汉,忍着不肯吭声。但疼痛的呻~吟就像是倾天的潮水,不管沈瀚风如何忍耐,如何堵截,都抵挡不住破碎的声响往外溢出。
仅仅片刻的工夫,沈瀚风疼得整张脸都白了,嘴唇发紫,整个身体都在不停打着颤。
毒伤又发作了,沈冰奕焦急上前,扶住沈瀚风,对温书焦急道:“温三小姐,你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现在可以为风儿治伤了?”既然她已经明白了沈瀚风的真实身份,又想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也就无需特意隐瞒了。
“皇爷——”太子紧拽着永亲王的衣袖,他已经没了办法,现在只能靠他了。
“风儿稍安勿躁,你的伤已经很严重,还是先听听温大夫怎么说。”沈冰奕的声音似乎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沈瀚风慢慢放下心来,有点眼巴巴地看着温书。
这个脾气暴躁的太子爷,因为毒发,褪下了乖张和狂躁,靠在他皇爷的怀里,俨然一只可怜巴拉的小金毛犬。
温书不再耽搁,上前为他把脉看眼伤。不待片刻,心神不定地收回探脉的手,脸上已然多了一抹沉重。
“温三小姐,风儿伤势如何?”
“永亲王,太子殿下是在哪里受伤的,又是如何受的伤?”
“这……温三小姐为何有此一问。”
“太子殿下中的是五毒瘴,这种毒,极为难配,要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我都不相信当今世上还有人能配制出这种毒。”温书难言心中惊诧,她自幼习医,对毒药一途,也算得上精通。
因为医毒本是一家,许多疾病,药方无解,唯有钻研毒,才能有新的突破。不也有一句话,是药三分毒。药和毒,本就没有明显的差别,关键在于使用者用于何徒又如何使用罢了。
“真是五毒瘴。”沈冰奕脸色也紧了紧,望着沈瀚风的眼里满含担忧。
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那不知,温三小姐可有解药解这五毒瘴?”
温书摇摇头,“这五毒瘴,本就没有解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