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坊市的收购进行的如火如荼,两个奴隶也迅速成长起来,如今说话都利落许多。
但在连续两日都无人卖花后,大伙儿终于决定,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还要再做些准备。
时阅川将之前用白纸压制的干花简单装裱起来,白色的光滑宣纸上,一朵硕大的红色花朵带着薄如蝉翼的脆弱,被装裱框保护起来。
而伴随着这幅小小裱画的,则是他抄录的郑医师的部分天桑笔记,还有三只老鼠的研究报告,以及胡图的打算……
因为事关重大,跟以前所观察到的民生情况尤其不同,所以他还特意拿了官印,呈上奏书给陛下。
无论胡图谋算成与不成,他们该有的警惕都得有,如今,且先做好铺垫吧。
倘若哪天抽出空来,与东真做好打算,将这小国践踏在马蹄之下,才够爽快!
毕竟,胡图都把手伸到大政国了,就不信在东真没有铺垫!
……
两个奴隶之前当真是没吃过一丁点好东西!
成了奴隶之后,他们内心忐忑,再给些鸡鸭鹅等,便吓得惶惶不安,仿佛下一刻就要被砍头做酒器。。
白麓无奈,这段时间顶多拿些馒头包子送过去。
就这,不过几天时间,已经将他们养的仿佛都胖了一圈。跟之前瘦骨嶙峋的干巴模样,完全不同。
此刻听到要走,二人激动又忐忑的直接跟上,将遥远的胡图主人抛在脑后。
白麓:……
“你们没行李吗?”
什么行李?奴隶有什么行李?
只见两人拉开衣襟,胸前揣着足足7个窝窝头!
他们要不说那是窝窝头,端看那個小如鸡子又坚硬如石的模样,白麓还以为是他们草原上独有的打猎武器呢!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警惕的后退两步,此刻盯着二人的头,发出命令:
“离开前,你们把头发都剃了!”
剃头发做什么?
两人又开始惶恐不安,眼眶里包了一泡泪,然而这残酷的主人终于在此刻露出了真面目——
她找了一家民居,给出100个铜板,那家的老大娘便毫不犹豫地领着二人,把他们往房间一关!
随后,便有理发匠来带着寒光闪闪的刀片,贴着头皮,唰唰将他们剃了个干干净净!
因为有虱子跳蚤,这次理发还额外多费5个铜板呢!
二人常年吃不饱,此刻在那大娘手下如同被扼住脖颈的小鸡仔,扑扑腾腾又被按进了大澡盆。
热水一泡,从未享受过此等待遇的二人浑身一哆嗦,随后骨头都要酥了。
这是要做什么?
是要把他们煮了吃吗?
兄弟二人大声呼喊,胡图话和政国话夹杂着来:
“我们没肉!不好吃!”
而白麓却在外头抬高嗓门:
“大娘,帮忙把他们搓干净。回头这桶您得自己刷洗晒干,我再给您加50文。”
“好嘞!”大娘的嗓门便如同上涨的价格一般高昂。
她撸起袖子,瞧这两个跟自己孙儿差不多的小奴隶,下来就是一顿狠搓。
这家老实的汉子在厨房殷殷烧水,大热天的,硬是烧了三大锅,才将二人收拾利落。
等到再换上白麓花钱买的粗布衣裳,两个光头小奴隶腿脚发软的走出来,反而叫白麓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