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给我一把!”
谁知胖老板娘在那头高声笑道:
“哎哟,这位大姐,我瞧你长得也不错,就是屁股小了点不大能生儿子——但再嫁是没问题的!”
“你要不看这边上哪个男人顺眼,跟了人家算了呗?”
陈翠娘瞪圆了眼睛!
她捂着胸口,感觉下一刻就要断气了,最终才愤怒的嘶吼出一句话——
“你那么大年纪,什么叫我大姐!”
这下胖老板也不乐意了:“谁那么大年纪了?老娘芳龄30!就是长得珠圆玉润了点,你这没有半点福相的半老徐娘懂个屁!”
陈翠娘愣了半响,最终环视一圈周围,发现都是群穿短打干苦工的粗汉正在旁边瞧着,于是泪水又涟涟涌出:
“我家男人才死没多久,我要守着他!”
这话一说,周围原本讨不着婆娘忍不住心动的的单身汉们瞬间作鸟兽散。
陈翠娘呜咽地向周边看去,发现他们一边交头接耳,一边脚步不停:
“不行不行,她脑子不行,也不知下雨天晓不晓得回家?不能要……”
“是啦是啦,我本想着娶媳妇嘛,她长得也整齐,收拾的也干净,听我话就行,别叫她做买卖就不会丢人现眼了——可她那酒鬼不是才把女儿打死?怎么这还要给他守着?果然是脑子有病。”
“是啊,唉!我都30多了,还没娶上媳妇儿,本来还想着讨回来做婆娘,她能给我生个孩子就行——可再急也不能要脑子不行的,万一要传给我娃了怎么办……”
“不急不急,咱再挑挑!莪跟你说,你找前头东街的谢婆婆,她认识好些个踏实的寡妇……”
陈翠娘:……
……
谢老头挑着水桶从外头进来,却见家里锅灶都还没烧,不由纳闷——
“老婆子,家里这是怎么了?”
一边说着,一边去旁边棚子里将火引起来。
他们两口子年纪大,儿子在外地,没有到帝都来。
于是谢老头便花了些银钱,得了个给人送水的活儿,老婆子年纪大了,没事就慢慢纳个鞋底儿——如今那鞋棚子里也收的。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谢婆婆从屋里送出一个年轻妇人,对方穿着粗布衣裳,头脸都收拾的干净,此刻脸颊有点发红,低着头不敢见人,匆匆忙忙就出门了。
“怎么回事?”谢老头年纪大,干活累,平日里回来饭都是烧好的,今日这个时辰了,却连火都没生,他不由多问一句。
却见谢婆婆也是一脸纳闷:
“我也不知怎么的,今儿上午开始,老有那小伙子过来,请我保媒拉个纤——都是些三十往上的鳏夫或者光棍汉,要求也低,说要人脑子没病就行……”
这是怎么说的?
谢老头也是一脸纳闷。
“怎么一窝蜂都来了?莫不是上头要收单身税了不成?”
听说早些年,建国初,过了年岁不成家,官府都是要罚款的。
谢婆婆也是一脸纳闷,不过很快,她又压低声音,仔细跟谢老头说。
“那也没听说——不过我可跟你讲,我这回呀,又遇见两个长得标致的小伙子!”
“等我回头打听打听。上回看的那个小伙子不行,长的是标志,但是干活不大肯出力——”
“刚好后头陈屠户的女儿,想找个俊后生上门,我就给他俩牵个线了……”
谢老头也来了精神:
“那这两个你可得打听准了,别人要问你先藏一藏,回头万一阿麓能到帝都来,咱把这好的给她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