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想知道肖公公的本意。
因为宫中的太监们是最狡猾的人,无利不起早几个字可以说完全就是这群人的写照。
肖公公肯说出那么一番话,定是想在她阿凤的身上得到某种好处。
想在她这里得到好处没有什么,因为没有好处给人,岂会得人相助?被人需要,至少说明自己不是个废物。
比如原来的十三年,阿凤的身边只有一个牡丹,整个皇宫里从无一人前来说要伺候她。
“殿下是明白人。”肖公公笑的更加谦卑,完全不像是一位四品的大太监,更像宫中最低贱的杂役:“老奴认为,殿下就是那九天之上的凤凰。”
他说到这里老脸上的笑容一敛:“请殿下成全。”
按理说,阿凤现在无权无势,要肖公公来伺候应该她去礼贤下士才对,可没有想到肖公公会自己来相求。
阿凤笑了:“这几年来得公公不少帮助,阿凤我是记在心里的。正是因为信得过公公,才会问一句公公。”
“我这安凤阁里,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其实真得不需要太多人。”她看着肖公公:“不妨直来直往,大家有什么都说个清楚,不管如何将来还有见面的余地。”
肖公公苦笑起来,他看向江铭见江铭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能咳了一声:“公主,老奴说的原本就是实话,只是没有直说罢了。”
“直说了,怕殿下您是不信的。”他说完看向阿凤,一眼就知道阿凤是非听他心中的真正理由不可:“老奴认为,殿下是皇上心中最重的那个人。”
“有皇上相佑,殿下就能一直平平安安。您能平平安安,老奴这些伺候您的人,在皇上那里也就有三分的苦劳在,也能平安。”
“老奴一把年纪,在宫中可以说是活了一辈子,到如今还能不知道这宫中最贵重的莫过于平安两个字嘛。”
他说完再次弯下腰下:“请殿下成全。”
阿凤听得两个眼珠子差点掉地上:“肖公公,你可没有老到糊涂的份儿上。”
她还是皇帝心中最重的那个人?这句话说出去能让宫中的贵人们笑破肚皮——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肖公公笑着再施一礼:“殿下,老奴所说就是老奴心中所想,是与不是,殿下有殿下的看法,公爷也有公爷的看法。”
江铭看着肖公公:“你是见不得有人闲着是不是?”他晃了一下手中的杯子:“殿下,皇上,以臣想肯定把你放在心上的。”
“在宫中哪怕是偏安一角,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啊。”他再次提醒阿凤。
阿凤一撇嘴,偏安于安凤阁中当然不是容易的事情,这些年来她吃了多少苦也唯有她自己清楚。
那个皇帝不要说真的待她好,哪怕是记得有她这个女儿,这些年来她也就不会过得如此辛苦。
她不想再就此事和江铭、肖公公说下去,于是看向江铭:你看如何?
江铭把拿开的茶杯又端到嘴边,轻微的点了一下头:能让一个在宫中混成老油条的太监投诚,足以能让宫中的人三思而后行。
何况,在阿凤大婚离开皇宫之前,她的身边真的需要有人相助。
阿凤原来没有封号被人所欺,如今她有了封号,事实并不会如阿凤所想的那般往好里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