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郎的沉默让季心苗有点不安了:“难道你做了什么过份的事?”
齐大郎听得季心苗问话,内心很是苦涩,但是她的问话,语气中带着关心,让他一时又忍不住抱紧她才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得是过份,那就是当初我回来时没全把银子全交给她管,因此她心里就一直不舒服。但是她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找我要,所以她才处处找你的事了。对不起。”
季心苗对他的搂抱有一瞬间的抗拒,当她对上齐大郎那悲伤的眼神时终于放弃了:“这没什么对不得对不起的,你又没做错什么。那可是你用命换来的,凭什么全部交给她管?银子进了后娘的口袋,那就等于绵羊进了狼窝知道不?”
齐大郎听了她的比喻乐呵呵的笑了:“媳妇这话可说得实在,村子里有后娘的可真不是少数,但有几个后娘做得跟亲娘一样的?那真是世上绝迹了。我从小也就是大姐护着才平安长大的,而且娶第一个媳妇用的聘礼,也是我打猎交公后私自余下的银子。否则,我不认为她能给我出六两银子的聘礼娶媳妇。而且,你不知道,林家送来的嫁妆,几乎都被她搬到二琴屋子里去了。”
这齐林氏竟然是个如此可怜的娃?连点嫁妆都保不住?
看来齐李氏在她一进门就这么闹,原来是有先例的。因为她没有像林氏一样,把嫁妆交给婆婆管!季心苗终于明白了这齐李氏为什么这么针对她,原来结症在这啊?她在内心冷笑一声:我的嫁妆给你个继婆婆管?你算哪根葱啊!真是个不知所谓的老女人。
不过,她提醒自己,以后得多长个心眼,这老太婆这么坏,可不能着了她的道!
齐大郎见自己媳妇的脸上一脸的警惕,而不像前妻林氏一样那傻傻的样子,他是真的放了心。但是还是禁不住叮嘱:“以后你的嫁妆不管谁来开口,你要记着那全是你的,谁也不要给。就算是我们以后的小家要用,你也别拿出来。”
季心苗这下不明白了:“以后我们的小家要用也不拿出来,那这银子还有什么用?”
齐大郎笑笑说:“以后我们的小家要用,都有我呢。这些银子你得留下它傍身,因为一辈子的时间太长,谁也不能预测以后会有个什么事儿。你自己手上有银子,万一有了什么大事,你总不至于叫天不应叫地无门。”
季心苗觉得他越说越可怕:“你别吓我。”
齐大郎黯然的说:“我不是吓你,我是真心提醒你,天灾人祸没有人可以避免,所以我们就时时得准备着应对的办法。从小到大,遇到的事哪里就少了?几个灾年、几次大乱、大病小病,这世上的事谁说得清?当初她嫁进来,我年纪轻不韵事,也不知道让她防着藏着。最后落得了那样的下场,我的责任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