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又不是断手断脚了。”
“去哪?”俊朗的眉梢染上丝缕笑意,却又在一瞬消散,化为淡漠。
“那去,C大!”
景一然点头,继而走向收银台。
“您好,先生,一共五千三百块人民币。”收银台的服务员递过卡,朝他恭敬礼貌地鞠了一躬。
“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她想,果然天价的人就只能付款天价的鞋子啊。
车不知行驶了多久,夜色已倦,素卿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
安静的氛围里,他似乎能够听见那清晰的呼吸吐纳。她生得白净,眉目清秀,俏丽脱俗。
到达C大时,他没有叫醒素卿,只是看着那熟睡的小脸,就想再让她多睡一会。
果然,她并不记得自己了。
“景老师······”
隐约间,她在梦里喃喃念着什么,他听不真切,只是恍惚间听见一声低沉的“景老师”。
驶过校门口的车还是闹醒了她,几声刺耳的喇叭声,惊醒了一切沉寂。
林素卿揉揉眼,几分睡眼惺忪,“景先生,到了?”
“到了。”景先生?他蓦然反应,侧头问她,“你认识我?”
素卿微怔,不着痕迹地退远。
“是啊,杂志,对,对在杂志上看见的。”她才觉得自己是悬崖勒马,只是侥幸没有再迷迷糊糊地将景老师的事情全盘供出。
他深幽的眸看不见任何情绪,方向盘上的大手悠然一紧,从车窗边的盒子里扯出一张名片给她。
“我电话,先走了。”
素卿懵懵懂懂地接了过了,点头,随即灰溜溜地跑下了车。看着灰暗车窗里,他模糊的脸,恭敬而疏离地浅浅鞠躬,说:“再见!”
站在校门口,天色好暗,让她找不着方向,即使有灯光,却也显得那么昏暗。
时光一点错都没有,而是他把自己一点一点,从一个女孩折磨成一个女疯子。她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放下了所有面子,却换来了痛彻心扉。
她也在心底反复的问着,到底要过多久,还要过多久,自己才能不去在乎他,然后不爱他,最后遗忘他。
也许,这要花一辈子的时间。
才想起,自己忘了手机。她想,会有几人拨通自己的号码,应该,没有景老师吧······
她松了口气,徒然地笑了。
“林素卿!”
蓦然响起那熟悉的声音,她抬眸往前看,不远处一团刺眼的白光射来,她依稀看见,那人大步流星地朝自己走来。
除了他,宋元凉。还会有谁这样?
他走进,语气带着少有的急躁微怒:“你去哪了?连手机也没带,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啊?”
“谢谢。”
一瞬,眉眼间就只剩下迫切的关爱,他有些语塞,半晌才说:“穿这么少,很冷吧?”
宋元凉低头,从手提袋里取出一件小棉袄,将她揽近,仔细给她穿好。
微微抿唇一笑,连嘴角的弧度都是温柔,他说:“记得,什么时候都要带上手机,不然,连景老师打电话来都不知道了。”
素卿依言点头,伸手环抱住他,声音细小却足以让他听清,“元凉,景老师真的不要我了,我觉得他已经忘了我。”
小小的头深埋在他的怀里,她知道友情不该是这样的,但除了这人,自己还能从哪里享受温柔?
伫立在摩肩擦踵的人流中,四处的冷漠炎凉,她却依然能够在某一处地方受之温暖,他给自己的友情,弥足珍贵。
他无言,用怀抱收容她的泪水。
“元凉,我饿了。”
“想吃什么?”
“鸡蛋布丁。”
“好,一会就送去你的宿舍。”
拉起她的手腕,两人并肩走在校园,侧过脸看素卿,不经意地浅笑。
两人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走远,拉长的影子渐渐便淡。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连她所给的卑微在乎与敷衍都想珍藏?
仿佛如场美梦,她唱着惊艳的独角戏,自己在一旁驻足流连。而这几年与她相知相惜的时光,也只是上帝赐予的一场美梦,自己唱着寂寞的独角戏,而她却是支持自己走完这冗长一梦的力量。
他已经习惯了她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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