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怎么了?”在李惟谨眼中,他大哥是极有耐心的一个人,怎么现在三弟还未有动静,大哥倒先坐不住了?
“大皇子私下见了河西参将,至于谈了些什么,属下不便靠的太近,没有听到谈话内容,还请殿下恕罪。”夜一的轻功虽然一流,但禁不住大皇子所安排的见面之处着实不便藏人,能看到他和谁见面已经很不容易了。
“无妨,大哥做事一向谨慎,你探听不到也属正常。不过河西参将是因嘉峪关一战才入京述职,都这个时候了还没走吗?”李惟谨本能的感到蹊跷,身为一地参将,怎么会长时间远离属地?
“这个属下不知,不过述职早该结束了,怕是另有图谋。”
李惟谨点点头,“给我派人盯着那参将,我倒要看看他要玩什么把戏。”一个边关的将领,此时不在边境守着,反而同皇子私下会晤,这让李惟谨对他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
“属下明白,此事,要不要告知赵将军?”
李惟谨犹豫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誾与现在也在风口浪尖上,我们也是低调一点为好等这件事查出眉目来再告知他吧。”
“是,属下明白了。”说完夜一便退了出去,留李惟谨一人沉思此事。
与此同时,叶其琛在户部遇到的难事也不少,与北辽的战事虽然是赢了,可户部好不容易攒下的几十万两银子被花费一空。眼见正是农忙之时,户部根本无赋税可收,加之去年的涝灾皇上免了不少地方的耕税,今年就更无进项了。
其实户部无余钱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这是朝中大臣们都知道的,可偏偏今年皇恰逢上五十大寿,总不能皇上办寿宴还要自己从私库出钱吧。
往年皇上的生辰都是从简的,可今年是半百之数,又有科举和大胜北辽的喜事,不大办一场实在说不过去。所以这可愁怀了叶其琛,原本年初时户部的银子是足够的,谁知北辽来犯,这银子还没捂热就不见了踪影,现在到哪里才能凑出钱大半寿宴呢?
说来也怪,当今圣上并不是昏君,虽算不上励精图治,但也从未做过骄奢淫逸之事,这国库怎么就充盈不起来呢?
叶舒窈倒是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女子不得谈论政事,所以她没有和叶其琛说过自己的想法。大周朝立国已有百余年历史了,朝中积弊过多,财政腐朽,可大臣们却都习以为常,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或者说不愿意去有所改变。
之前舒窈也听吴少怀说过江南的繁华,可江南每年向朝廷缴纳的税收却并不比其他地方多,不用想都知道这其中有蹊跷。但江南的官员沆瀣一气,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年轻时都没能撼动他们,如今步入中年,就更不愿去触及这个烂摊子了,若是因此危及朝政就太不值了。
其他地方的官员结党营私的现象也不少,但都比不上江南的严重。可皇上再这么放任下去,只会让江南的官员愈加有恃无恐,各地的官员纷纷效仿江南。长此以往,朝廷的赋税一年不如一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要是想获取大笔的银子,从江南下手再合适不过,只是朝中没人会想去触这个霉头。江南不少世家大族从本朝立朝开始就存在,个个都称得上富可敌国,又在江南经营已久。若是朝廷想对江南下手,只怕钦差还未到达江南的地界就死在途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