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星巴克的沙发上,祁峥对丁兰心抱怨个不停。
他和同事们去了三里屯酒吧街,找了一家很热闹的酒吧进去玩,祁峥喝了两杯啤酒,觉得热,就脱了西装,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
“这下好了,旁边那桌三、四个女的过来找我要电话,都喝高了,还对我动手动脚的,问我一晚上要多少钱,操!王一航那帮王八蛋不仅不帮我,还在旁边煽风点火,我要再不走,真要被她们掳走了!”
丁兰心捧着咖啡杯笑得肚子都疼了,祁峥生气,去捏她的脸:“笑笑笑,你还笑!你男人被人吃豆腐你还这么高兴啊!”
“别闹!”丁兰心躲着他的手,揶揄地说,“美人投怀送抱,还不好呀?这叫做艳福不浅,谁叫你长得帅呢!”
祁峥抿唇,一把搂住她的肩,手下用力,捏得丁兰心骨头都疼了:“看来你真的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刚才一脚把老子踢去酒吧,现在还说风凉话。”
丁兰心推他,推不动,干脆任由他抱着了,反正他们坐的地方很隐蔽,想来也不会有人看见,她轻轻地说:“我是想,你们都差不多年纪,一块儿玩能玩得开心一点。我向来不喜欢去酒吧,去了那边也都是闷坐着,还不如不要去了,你也能自由一些。”
祁峥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松了力道,手掌温柔地抚着她的肩膀,问:“你觉得我像是喜欢混酒吧的那种人吗?”
“怎么不像呢?”丁兰心抿着唇轻笑,“人家都来问你价格了,说明你有多像……”
“像什么?像什么?嗯?!”祁峥又一次扣住了丁兰心的肩,开始挠她的痒,“你就跟祁嵘一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看你就是皮痒了!”
丁兰心缩在沙发上咯咯直笑,连连讨饶,邻桌的两个老外都伸着脖子在看他们了,见是一对情侣在打闹,会心地笑了起来,女老外还说了一句:“.”
丁兰心被闹得面红耳赤,用力推开祁峥,整理着自己的衣裙,问:“你们那儿的男人,是不是都会打老婆的?”
说着话,她瞄了一眼祁峥的身躯,比起刚认识的时候,他已经瘦了一些了,但那块头对丁兰心来说,还是太过强壮。她脑子里浮现出自己被祁峥一顿暴打的画面,那绝对是惨不忍睹。
祁峥都被丁兰心气笑了:“你从哪儿听来的?”
“电视里演的。”
“胡扯!我们那儿的男人虽然在外头会对女人吆五喝六的,但在家里,绝对是对老婆宠得没边儿,哎,这种事说不清楚,你不嫁一个西北男人,是不会了解的。”
祁峥看着丁兰心木愣愣的样子,心里一动,抓着她的手,嘴唇凑到她耳边,呼出的气息里有淡淡的酒气,勾魂夺魄似的:“怎么,不信?不信可以试一下的。”
毫无意外,丁兰心又用力地把他推开了,祁峥低低地笑着,用手指帮她梳顺弄乱的头发,丁兰心没再反抗,顺从地让他的手指一下一下从发间穿过。
她捧起咖啡杯啜了一口,问:“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想喝咖啡?”
祁峥拍她的头:“昨天从地铁站出来,路过这家店,你一直在往里头瞅,我估摸着你想买,但又吃不下了。”
丁兰心微笑。
祁峥又说:“今天吃晚饭,我看你都没怎么吃,就想你晚上会不会饿,回来的时候就想给你带个小蛋糕当点心。”
丁兰心心里暖暖的,祁峥却皱起眉来:“对了,下午的时候,老板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见他变得一本正经,丁兰心也不再和他玩闹,斟酌了一下,把邵锦文的意思都转告给了他。
祁峥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听完丁兰心的话,他神情冷峻,两个人一起沉默了一阵子后,他说:“我明白老板的意思了,我不会让他难做的。”
丁兰心握了握他的手,他抬眸看她,眼神深沉,“但是丁兰心,别人怎么认为我不管,我只要你心里明白,我俩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丁兰心嘴唇一动,祁峥已经反手握紧了她的手,“你说,我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丁兰心错开眼神,不敢看他。
祁峥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等待,丁兰心低下头,再抬起来时,眼神温柔如水,她一字一句地答:“男女朋友关系。”
祁峥舒展了眉头,笑道:“回答正确。”
后面的几天,在同事面前,丁兰心和祁峥低调许多,上课时坐得远远的,吃饭也坐得远远的,只有在一群人一起挤电梯回房时,祁峥会悄悄地挤到丁兰心身边,面无表情、不着痕迹地去牵一牵她的手,又在电梯停下时,快速地松开。
有一次人太多,他居然牵错了人,摸到的手肉嘟嘟的,还很大,祁峥转头去看,就对上了王一航古怪的目光,而丁兰心在边上已经憋笑到内伤。
祁峥每天把大量的精力放在课程学习上,几乎次次考试都是满分,王一航简直是服了他了:“这种公司培训就是走个过场,能混90分就得了,咱们好不容易来趟北京,你不出去玩,每天晚上都闷在房里学习,会让我有一种罪恶感好不好?”
祁峥顾自做着ppt:“我又没拦着你出去。”
“磊哥不去,你和曹经理也不去,老板更不会去,咱们赋江就我一个男的,去了也没意思。”
祁峥扭头看他:“年会完了以后,我陪你去玩。”
“真哒,说话算数啊!”
“一定算数。”祁峥继续研究软件,“到时候叫上咱们主管,她也在宾馆闷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