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月舟回来之后,伊斯塔尔偶尔会同亚当见面。
他不知道自己在被什么困扰着,亚当无法给他建议,只是跟一个不会询问自己为什么会烦恼的人待在一起令伊斯塔尔觉得轻松。
伊甸园中伊斯塔尔最喜欢去的地方除了梅利思安所在的生命树之源外,就是独角兽林了。这些纯洁无暇的生物跟伊斯塔尔非常亲近,它们轻柔的触碰与亲吻能够使伊斯塔尔不知因何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出乎意料,它们并不喜欢亚当。甚至在亚当远远走来的时候就会一哄而散。亚当会睁着那双深情的蓝色眼睛望着这些光辉的四蹄动物四散而逃,他眼睛里的忧伤以及疲惫会让伊斯塔尔觉得愧疚。
“也许他们……”
“嗯。”亚当在伊斯塔尔身边坐下。他总是显得恍惚又心不在焉。他曾经在生命树之源等待夏娃的时候也就像现在这样。那时阿格利博尔在他身旁陪伴,而如今他已经不敢分辨自己到底是在为谁神情恍惚。
“她什么时候到来?”
“?”亚当睁大眼睛,那是最美的晴空,“哦,……很快吧。”
伊斯塔尔的目光聚集在远处探头探脑的独角兽身上,他掬起一把月光草朝它们招手,但是这些轻快灵巧的动物不愿意更靠近一步。
“爱是什么感觉?”他突然这样问道。
亚当看着他沉默了一小会儿:“……失去的时候恨不得从没得到,但再来一次的话,又绝不会放过那个机会。阿格利教我的。在那个晚上……”
他忽然的停顿让伊斯塔尔转头看了他一眼。从他神情上判断他是陷入过去的某些回忆里了,伊斯塔尔也就不再说话,专心拿着月光草逗弄远处的独角兽,还用柔韧的草叶编出一只小独角兽的形状。
亚当是在回忆。
他并不觉得这段记忆有什么令人羞愧的地方,他也愿意和别人分享。只是当时太过甜蜜,对现在来说就太过痛苦,使他疼痛得无法发出声音超级系统—都市悍女带着警花闯三国全文阅读。
月之舟。
舟外是光,舟里是安宁的夜晚。
看过太多次,所以亚当不再好奇阿格利博尔如何驱动这条大船。阿格利博尔最近看起来很疲惫,他反而更加担忧这个。他很笨,说出来的很多话都会被阿格利博尔嫌弃愚蠢,但他还是努力寻找话题。
他问阿格利博尔:“你说我长大……跟夏娃有什么关系?”
“……”
“阿格利?”
“耶和华说有些事长大才能做。”
“什么事?”
“耶和华教给我一些事,我从没想过,你从没听过,可我……”
“阿格利?”
阿格利博尔吻了他。很久之后亚当才知道那是吻。
他知道自己喜欢跟阿格利博尔贴近,喜欢亲密无间,喜欢腻在一起。他不知道那是喜欢,或者也许在那晚之前那都不算是……不算是爱。
阿格利博尔技巧生疏,亚当更加青涩。月舟外云海里流动的月光激荡翻腾,光芒透过薄幕,变得轻柔浅淡。它将两个人的影子投照在地上,纠缠成一团,分不出彼此。阿格利博尔像野兽那样喘息着,亚当也像野兽那样喘息着。阿格利博尔抚摸亚当的肌肤,亚当就一样伸手抚摸阿格利博尔的肌肤。
并不足够,还想要更多。
阿格利博尔亲吻亚当,亚当更用力亲吻回去,刺痛与肿胀,火热与滑腻,在舌头勾缠的时候亚当既觉得疼痛又觉得渴望,还觉得十分有趣。他像孩童那样发出无邪笑声。
阿格利博尔忽然停了下来,他推开亚当,抱着头嘶哑地哭喊。
“阿格利?你怎么了?阿格利?”亚当惊慌失措地蹲在阿格利博尔跟前。伊甸园中有什么忧愁,他又何曾看见别人这样哭泣过呢?他去掰阿格利博尔的手,阿格利博尔又想推开他,但他的力气已经比阿格利博尔大了。他看见阿格利博尔扭曲的脸,苍白的神情,紧张地在开口的时候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阿格利?你疼吗?”他伸手抚摸阿格利博尔嘴唇上的伤口,“你疼吗?你为什么哭?”
阿格利博尔抬起头瞪着他。那双眼睛,亚当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凑过去小心用舌头舔着阿格利博尔唇上的伤口:“我……我向你道歉,阿格利,你别哭。”
亚当小心地抹掉阿格利博尔眼下的水渍,惊慌无措地看着他。阿格利博尔猛然将他推倒在地上,大声吼叫着,然后将头埋在他的颈窝。
亚当感到害怕。
并不是因为阿格利博尔疯狂的样子令他觉得危险,而是他不知道阿格利博尔因为什么痛苦而感到焦躁难安。
“阿格利?阿格利?”他一直呼唤阿格利博尔的名字,渐渐地,那双晴空般美丽的眼睛也蓄满泪水。他能够感受到阿格利博尔身上的绝望,那种庞大的重压叫他喘不上气,又说不出来。最后他嚎啕大哭,哭声比阿格利博尔还响,眼泪落得比阿格利博尔还多。
阿格利博尔抬起头,叹了口气,将他脸上的眼泪吻去。
“这样爱哭,长不大了。”
亚当抽噎着说:“是……是你先哭……哭的首长小心,暖妻有毒全文阅读。”
“如果你知道我为什么哭,你就长大了天逆最新章节。”
亚当眨眨眼睛,有点委屈又有点茫然:“可是……可是……那你为什么哭?”
阿格利博尔盯着他没有说话。
“阿格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