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七年，十一月二十七日，皇室围场，晋王逼宫。

——《景钺皇朝志-景帝安年间》

事后陶蓝靛回想起来，前一秒她还给赫连沛炀讲了故事，后来晋王就出现在了洞口，紧紧盯着她，那种感觉让她很不好受。

“皇上，皇后真是好兴致，吃烤肉还说几个笑话，这样的好事怎么也得人多才热闹吧！”晋王毫无表情的说着，脚也踏进了洞中，坐在了火堆旁，随手拣一根树枝往火堆里一丢，拍了拍手上粘着的尘土。

陶蓝靛这才想起来先前让那人拣树枝生火，把鹿给办了，他都不曾有什么嫌脏的动作，她不由自主打量了一下赫连沛炀的手，他一只手上其实并不干净，另一只手上竟包了一块帕子，那是刚刚递给她肉的手。

“外面雪大，七哥也来躲雪了？”赫连沛炀虽然说着话，眼皮抬也没抬，就只注视着手里正在烤的另一块肉，并将肉翻了一面继续烤着。

“嗯，外面雪大。”晋王似笑非笑的应了声，“流芳城那边虽然先为芳菲后为流芳，却是长年大雪，我起先去的时候实在不喜欢那样的气候，但时间长了也就没有感觉了。今日的这场雪像极了流芳城里的雪。”

陶蓝靛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手里不由的握紧，晋王提起往事其实并非好事，她看向赫连沛炀，那人目光不知何时落在她脸上，目光浅浅的，好似最清澈……

“七哥是在怨朕将你送去了那荒凉之地？”

晋王轻笑一声，“有怨，但也有感谢之处。七年前若不是九弟你，如今在这里自称朕的人便是本王了，但又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有今日的机会！”

语音刚落，洞外一阵马蹄落地之声，陶蓝靛将目光从赫连沛炀浅浅勾住的唇角转移到洞外时，洞外已有数十位弓驽手严阵以待，似乎只要令号一下，手中的箭便会倾刻脱离箭弦，像他们射来。而在那些弓努手身后，是一批一批相继赶来的步兵。步兵的最前端骑在马上的是本该回到西夏的禅王，还有一位分明是大将军柯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