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赫连沛炀……”陶蓝靛来不及多说什么，就跟上去了。

坐在马车里并没有想象中的不舒服，要比坐汽车好多了，没有汽油味，坐着也舒服，空间还很大。

从窗外探出头来，已经进入市集了，外面人来人往，买什么的都有，本来大热天的，街上也应该没什么人走动，也许是因为西夏来了使者，大家都想出来见见场面的吧。

“赫连沛炀，我们下车吧，我从来没有逛过京城的市集，我们下去玩玩，嗯？”好久没有那么开心了，从懂事以来，从懂得了父母偏心以后，就没有开心过了。见赫连沛炀不理睬，自己在那边闭目养神，陶蓝靛上前拉着他的衣袖，“赫连沛炀，你不是要带我见见场面的吗，呆在马车里有什么好看的，你不陪我，我自己去玩。”

好久没有这样肆意闹脾气了，从前的自己，事事冷清相待，顺着别人，现在的赫连沛炀，让她想要跟他闹脾气……

下了马车，见车里没有动静，陶蓝靛敛下了眸子，眼里凝结成一层薄冰，陶蓝靛不该这样的，陶蓝靛不会对任何人有所期盼……

沿街的小吃，小玩意儿很多，比起现代的虽谈不上颜色鲜亮，物品精致，却是极为天然的，这大概就是古代的好处，不用担心那些五花八门的化学剂，消费者可以放宽了心去购买。

一袭蓝衣，小小的她在街道上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翩翩清冷的小少爷四处张望着，渐渐地走远了，身后淡笑的眸则一直盯着她的背影。

“小少爷，想不想算上一卦？”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摸了把长至地面的胡须对陶蓝靛笑着说道。

陶蓝靛停住脚步，算命？她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耸肩，摇了摇头，“不感兴趣。”

见陶蓝靛要走，老者连忙招手，“哎哎哎，小少爷，我可是不轻易与人算命的，难道你不想要知道你的出现会改变这天下江山么？”

我的出现，是指陶蓝靛，还是钟离红琛？陶蓝靛思索着，走到老者面前，凝眉，“老人家，你知道些什么？”

那老者仰头笑道，“我知道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你想要知道些什么？”

想起了钟离询临死前对钟离红琛说的那些话，陶蓝靛问道，“我的出现，是否会改变这天下江山，带来的是福是祸？”

“公子可否伸出你的右手？”

男左女右，让我伸出右手，难道他已经知道我是女人了？没有说什么，陶蓝靛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老者凝视她陶蓝靛的掌心，“风雨罢，挑灯上西楼，东风扫千里梧桐，皓月映长江悠悠，肠断天堂口。你原本娇生惯养，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却遇到了你生命中的痕迹，一见倾心，自此命运陡转，这江山是一场血腥，但，你的到来，我相信，你会让这场血腥成为盛世烟花，只是那烟火需要你用肠断的痛来换取，一切都只在你的一念之间，望时间能够好好磨练你……”

伸出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了几片梨花，白白的，柔嫩的触感，有种丝滑冰凉，再抬头，眼中只能见到老者埋入人海的背影，“肠断天堂口……既是天堂又怎么会有肠断的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