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誉弹了下烟灰,不自觉的笑了,“哦,是吗?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伊吕追问。
“没。”
伊吕见郭誉不肯说,就没再刨根问底,而是突然问道,“你觉得她现在怎么样?”
郭誉侧过身看着伊吕,这还是从伊吕进门后他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她,“什么怎么样?你是在向我展示你最成功的杰作吗?如果是的话,那么,我要说很好。”
“你够了!你总是这么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她从来都不是我的作品,更不是实验品,我把她当妹妹,唯一的,我希望她活的越来越好,就是这样。”伊吕说着有些愠怒。
郭誉掐了烟,“你倒是没变,容不得别人说她一点不是,一提她你马上进入最高警备,我觉得你根本没把她当妹妹看,你当她是你闺女吧?可是你没发现么?人家小姑娘长大了,能独立自主了,可以悄悄把房子租出去和一个男人‘同居’,都不跟你打声招呼。”
伊吕像是被说中心事一样,一下子颓废了下来,“孩子大了管不住啊。”
“我以前觉得她比较依恋你,现在看来是你依恋她。”
伊吕嗤笑一声,靠在椅子上,“什么依恋不依恋的,从小到大,过了那么久,就变成了一种习惯。”
郭誉又道,“所以,你做的很不错,她现在很好,我说的是真的。”
“是吗?你也觉得?”伊吕的眼神“噌”的亮了起来,就像听到一个外人夸她的宝贝女儿真优秀一样。
“嗯,就是记性比以前更差了,她以前好歹会记仇。”郭誉玩着自己的打火机说道。
伊吕略有成就感,“那不是很好么,让自己不高兴的事情就该尽早忘了。”
郭誉跟伊吕诉苦道,“早知如此,我上回见她的时候就不用把自己打扮的那么那什么了,反正她也不记得我是谁。我还特意让郭信的朋友给我搞了一副隐形眼镜,才戴了一天我眼睛就充`血了,回去抠也抠不出来,最后差点连眼珠子一起抠下来。你说那东西是谁发明的?”
伊吕一听,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骂道,“你有病吧你?怪不得她对你的印象是负值!然后还连累我被她骂一顿。”
郭誉不理会伊吕,继续说,“她现在吧,有时候话还特别多,简直就是罗家英附体。哎,这还是当年的那个自闭症问题少女吗?”
伊吕斥道,“你才自闭症问题少女,你们全家都是自闭症问题少女。”
“还会斗嘴,会笑,外形淑,气质佳,只要不说话扮个小家碧玉完全没问题,不过还是易怒,仍有暴力倾向,嗯,对了,连面神经麻痹都让你修好了。”郭誉逐一细数。
“那你喜欢她吗?现在的她。”伊吕问道,气氛一下子凝重下来。
郭誉盯着伊吕半晌,意味不明的扯出一丝笑,“我的喜欢怎么那么廉价?你是她的‘养母’,可我不是她的‘养父’啊。”
“那你干嘛同意去见她?”
“……好奇吧。”
“骗子。”伊吕低声说道。
在白澜笛结账回来之前,伊吕和郭誉对她深刻剖析就结束了。她永远都想不到,自己那段快**烂掉的黑历史,居然能被这个见面三次的男人轻易的刨了出来,并且津津乐道一番。
吃过饭,郭誉走在前面去开车,伊吕拽住白澜笛的胳膊小声责备道,“你跟我说,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啊?和人家八字没一撇就同居了!”
“什么同居!他是房客我是房东!他在上面我在下面!”白澜笛辩解。
此话一出,惹来周围不少侧目。
伊吕赶紧拉着白澜笛往外走,“你小声点儿!你非要把你们的关系搞的这么扑朔迷离你才开心?”
白澜笛轻蔑的说,“我跟他怎么可能会扑朔迷离?虽然你们以前有交情,但是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他就是个gay,而且喜欢sm,你都没看见他的玩具有多个性,简直是□爆!”
伊吕周身一寒,最后只得说,“算了,咱先不提这事了,以后慢慢说。”
白澜笛很不解,“伊吕,你到底对他抱有什么幻想啊?”
伊吕脸色一沉,“我的幻想早被你们整破灭了。”
那天晚上,郭誉先送伊吕回家,然后并没有和白澜笛一起回去,而是把白澜笛放在她家门口后,就掉头走了。之后过来一个星期,白澜笛都没在家碰到过郭誉。他们的作息时间完全没有重合点。
这让白澜笛又快忘记了,家里还住着一个人。不过好在,宋婷婷在外出避难一个星期后,终于乖乖回来上班了,白澜笛难道的高兴。
周一的时候,宋婷婷像是一个偷渡分子,靠着墙边,蹑手蹑脚的溜进了服务中心。可是一进门就看到白澜笛一脸笑容可掬的恭候在侧,“回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宋婷婷不情愿的抬起头,顶着两只硕大的核桃眼对上白澜笛。她面如槁枯,眼窝深陷,嘴唇微微发紫,像是经历了某场浩劫一样。白澜笛一怔,她把自己搞的这么悲惨兮兮的是为了博取同情?
白澜笛眯着眼睛问“怎么着?你这是刚从中东逃荒回来的吗?”
宋婷婷期期艾艾的说,“澜姐,看着我失恋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
“失恋了嘿巴扎嘿?”布多、郑好闻声而来,左右两边架住宋婷婷,“怎么个失恋法?快说出来让大家乐呵乐呵。”
宋婷婷吸吸鼻子,咬牙切齿说“没人性呀你们!”
白澜笛示意让布多、郑好安静,又对宋婷婷说,“你说吧,你要是说的能让我乐呵乐呵,你做过的事儿我就既往不咎,一笔勾销。”
于是,宋婷婷被强行按坐在沙发上,白澜笛并着布多、郑好坐在她对面,翘首企盼着宋婷婷开讲。
宋婷婷擦擦兔子眼,酝酿了一下感情,才徐徐说道,“我在我男朋友的汽车玻璃上发现了一个鞋印。”
布多、郑好巴巴的眨了两下眼,白澜笛点点头说“继续。”
“……那个脚印是落在窗户里面的!”宋婷婷扯着哭腔说。
布多和郑好追问道,“哦,然后呢?”
宋婷婷怒了,“还能有什么然后啊!你们还想指望我看出那是达芙妮的鞋底还是百丽的吗!结果我还没来得急跟那个王八蛋提分手,那个王八蛋就先把我给甩了……然后……然后……”宋婷婷哽咽的一度讲不下去,在布多和郑好又是递纸巾又是送水的鼓励下,终于还是断断续续的讲道,“然后,那个王八蛋把以前赞过我的微博都删除了!还取消了对我的关注!”
布多和郑好听到此处,倒吸一口凉气,捂住小嘴,“果然是极品男友!”
“还没完呢!”宋婷婷擤着鼻涕,又嚎啕大哭了一阵子,接着说,“我当时那个气啊,就发消息骂他,我`操`你`妈`了`个`逼,结果……呜呜呜呜……”
“结果怎样?结果怎样?你别卡壳啊!”布多催促道。
“结果输入法给我写成了,我处`女膜牢固吧!……那个王八蛋还给我回复说,牢固!……妈的,当时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我一生气,就把电脑给砸了,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人财两空啊。”宋婷婷说完又哭了个昏天黑地。
这句话的杀伤力很明显的盖过了白澜笛送给林某某的旧表,让白澜笛都不得不叹服其奥妙绝伦之处。
于是宋婷婷失恋的故事成功的娱乐了大众,白澜笛兑现了承若,没有再追究宋婷婷私自出租她阁楼的事,不过自此以后,宋婷婷在白澜笛的手机和即时交流工具上的姓名备注,统一变成了:我处`女膜坚固吧。
至今没有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