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原衣行的生意没有因素韵成衣行的红火而受到挤压,前来订做和裁剪的顾客络绎不绝。若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顾客愈发挑剔了,要么嫌弃面料不够新颖,要么嫌弃做工不够精细。
邢丰原何时受过这般待遇?以前都是别人求着他做,而今却要被人嫌弃做工不精细。更让他添堵的还不是这个,而是素韵成衣行贴出的招聘告示。
“素韵成衣行求贤若渴,现招绣娘数人、裁缝师傅两人,月俸十两外加提成,有意者速来报名。”
十两银子!那是丰原衣行三个月的收入,邢丰原怎能不气?为这丰厚的报酬,素韵门口前来应召的人排成长龙,自己培养多年的徒弟也偷偷去报了名,这已经够他将素韵恨之入骨了。
以前丰原衣行还能接几单宫里的生意,而今是想都不要想了。眼下能光顾丰原的顾客大多都是家境一般、买不起素韵的衣服才会来他这里。
邢丰原守着空旷的店面,围着火盆静静地坐着发呆。
“邢师傅!”
丰原衣行老旧的木门前站着一位俊秀的少年,手握一把折扇。
“韩…你来做什么?”邢丰原本想起身,却又在下一刻坐回原处。他将头扭向一边,忿忿不平。
“晚辈韩子越,特来拜见邢师傅!”
韩月双手抱拳,大拇指勾着扇柄上的吊坠,笑颜诚恳、有礼有节。邢丰原作为长辈也不好做得太过,不能显得他心胸狭隘、不知礼数。
“不知韩公子找老夫所为何事?”邢丰原虽是缓和了态度,但口气依旧很冷。
“晚辈想请老爷子出山!”
出山?邢丰原在心里笑了,好伶俐的一张嘴!如此,便是给足了我面子,若说素韵略胜一筹,那也是因我这位老师傅没出山。
“目的作何?”口吻和气了不少。
“摘金揽银,同致富、携手繁荣!”
好大的口气!邢丰原复又看向眼前的少年,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却能将素韵治理的有声有色。
“或许你真有这样的本事,可惜丰原衣行是祖业,老夫如何也不能让它毁在我手里。”
“邢师傅不必急着拒绝,或许你该听完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而后再考虑是否合作。”
邢丰原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男孩,俊朗中稍显秀气,瘦小的身材、修剪合体的缎纹长衫,一双黑眸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有一瞬间他很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想要做什么。
韩月见邢丰原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继续说道:
“素韵之前是因为人手紧缺,才不得已每月只接两单。即便如此,素韵的订单已经订到明年年底了。我这般说,也没有要炫耀的意思。素韵开门做生意,生意上门岂有不做之理,接下来广纳贤才是必然。
素韵隔壁的店铺已被我买下,近期荧洛会开始装修,日后永宁城最大的布匹生意将从素韵走,包括最精美的刺绣,还有特价服饰都会在特定日期推出。邢师傅定是能看到素韵的未来,你我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