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不吃他这套,别的女人都喜欢男人温柔,徐晓楠却是个怪胎,对方温柔,便让她产生可以趾高气扬的错觉,偏要对着干,直到把人逼得抓狂。
所以当听到耳边某人的低哄,内心深处的小恶魔张牙舞爪地叫嚣着,小手毫不客气地将男人摆了十几分钟的毛巾扔出去。
钟汶黑了脸,考虑到她是病人,耍点小性子也在所难免,压制住心里的烦躁,将地上的毛巾捡起来,去浴室洗了一遍,重新覆在她额上。
徐晓楠又感觉到那烦人的重量,皱着眉想要故技重施,被折腾惨了的钟汶这回失去了耐性,大掌钳制住她的双手,沉着脸低声呵斥道:“不准动!”
“呜呜...”闻声,徐晓楠委屈地撇着嘴呜咽,却当真听话地安静下来。
男人见她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别扭样,低低笑出声来,惩罚地重重捏一下她婴儿肥的脸,没好气地说:“果然要心狠强势,你才会乖乖听话!”
一脸不悦的人儿嘟起嘴,嘤咛几声以示抗议。
钟汶给她换了几次帕子,动作渐渐熟稔,目光柔和专注地凝视着睡梦中的小丫头,脸上病态的红晕渐渐退去,紧皱的眉眼舒展开来,不一会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手背探了探温度,确认降下去后,男人长舒口气,给她掖好被子,宠溺地亲吻她可爱的小脸,低声说了句“晚安!小丫头!”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干净,确保没留下一点有人来过的痕迹,末了还不放心地瞥一眼安然熟睡的徐晓楠,这才小心翼翼地退出去。
一整晚,一向敏捷如鹰的钟汶都未察觉,门外一直有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一切。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徐晓楠身上,担心,着急,懊恼...各种情绪充斥着,令他无瑕顾忌门外发生的事情。
如同鬼魅的女人悄然无声,静静地看着那个狂野不拘,冷漠狠厉的男人半跪在地上细致而专注地照顾着床上的人,他深邃眸子里流露出的含情脉脉,让她嫉妒地快要发狂。
那个臭丫头何德何能,竟得到他如此的宠爱!?
涂着朱红蔻丹的苍白五指重重地刮在墙上,发出毛骨悚然的低响。
女人的心毒起来堪比蛇蝎,静卧在床上的徐晓楠尚且未知自己惹上了一个怎样的狠角色,本以为她只是如其他争风吃醋的女人一样骄纵难缠,就是钟汶也未曾料到,她会瞒天过海,差点害死徐晓楠!
夜风肆虐,窗外树影斑驳,山顶的风格外猛烈,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如鬼魅的叫声般惊悚诡异。
真正的暴风雨将要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