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太太一听这话,疑道,“大嫂的意思是?”
苏大太太嘴边便含了两分深意的笑,“你说往日里,你也是个有眼力介儿的,这回只怕也是关心则乱了。你今日的心思都放在跟那母女俩斗法上了,怎的就忘了可有人对你殷勤讨好得很。”
傅大太太也不是那蠢的,苏大太太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嫂是说……方家那姑娘,我们之前见过一回,大嫂也是知道的,我还当她只是因着感激,所以将我当成了自家长辈一般敬重,却不想,这当中还有旁的意思?”说到后来,傅大太太竟有了两分又惊又喜的意思,那是谁,那可是江浙都司都指挥使的千金,当今皇后的亲外甥女,傅大太太能不高兴吗?
若是能够玉成了这桩好事,往后对自家也是好处多多,所以苏大太太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可是,傅大太太高兴了没一会儿,脸色却又变了,“不过,这个方大姑娘好像也是个主意大的吧?而且听说之前有个李家的七公子给她提亲,因此还闹出一番事来,这名声上好像也……”
傅大太太面上的喜色不在,多了两分踌躇和嫌弃,苏大太太心口便不由一堵,心想着,你还当真以为你家儿子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挑了家世要挑样貌,挑了样貌还要挑人品,样样占齐了,才算全乎?
苏大太太不知,傅大太太心里还当真就是这么想,这么以为的。她家耘哥儿要家世有家世,虽说他们如今已从本家分了出来,成了分支,但耐不住自家有钱,而耘哥儿有才,自己本事考了个探花不说,如今还入了翰林院,日后自然是前途光明。样貌不说,那在京城中,哪怕是跟宗室皇亲比,也不差什么的,否则那方家的姑娘也不会变着法儿的讨好自己了,在傅大太太心里,别说是什么江浙都司都指挥使千金,皇后的外甥女了,即便是皇后的亲生女,当朝公主,那又如何?他家耘哥儿也照样配得起。
所以,傅大太太神色间便多了沉吟,“这个事儿,可得好好再斟酌斟酌。”
苏大太太神色间便有些不自然,但却也不得不顺势说道,“这是大事,自然得好生斟酌。”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那便不得而知了。
第二日,耿熙吾打马回了嘉兴卫。三太太母女几个又略停留了几日,在五月十一的这天,启程返回了湖州。
三太太对傅大太太心里还存着气,并没有当面辞行,但也还是捎了封亲笔信去,傅大太太收了,人却没来,只是打发了傅馨怡并她身边的王嬷嬷送了一程,却刻意没有告知傅修耘。
兰溪如今是看得通透,自然不在意,三太太心中却又给傅大太太记上了一笔,这才脸色难看地登车而去。
待得马车驶离,烟尘远去,才有一人一骑飞奔而来,却是刚得到消息的傅修耘,奈何,终究是晚了一步,车辕辘辘,却早已远去,还是错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