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太太闻言,面上的笑容微敛,若有所失地叹息一声道,“老爷处我是不担心,我就怕我这儿子一根筋,认死扣啊!”
“不能吧?咱们大爷从小到大,最是听话懂事的,又很是孝顺,老爷、太太发了话,他哪儿就会忤逆了?至于表姑娘,不过是因着咱们大爷少年人心性,遇着个颜色好的,慕少艾,一时昏了头,待得离得远了,日子久了,又断了念想,还有什么忘不了的?到时,太太再给大爷寻个年轻貌美又知礼仪懂持家的大奶奶,小夫妻俩和和美美,过得两年,给太太添个大胖孙子,那不可就全乎了?”王妈妈笑着将话说得很是漂亮。
奈何,傅大太太一颗心,却沉甸甸的,末了,也只能牵强地一笑,道,“但愿如此吧!”
远在三柳巷的兰溪自然不知府中因着她的婚事,已让不少人纠结了一把。这会儿,她只是很是无奈又无力的,应对着她的难题。
“你自己说,那小子是不是想着送你发簪来着?我就知道,他是个不安好心的。”陆詹躺在床上,犹带病容,面色苍白,这会儿却是狠狠瞪着兰溪,气得吹胡子瞪眼。
兰溪默默地,转过头瞪了身后的枕月一眼,她身边这几个人看来该好好整治整治了,这嘴上都不把门的么?
枕月眼观鼻,鼻观心,接收到自家姑娘那记杀气腾腾的眼刀,却表示无辜而懊恼。姑娘,冤枉啊!奴婢真的没有乱说。不过是跟流烟聊天儿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一嘴。这便也是枕月不得不感到懊恼的原因了,她真是疯了,才会跟流烟那小妮子说呢?
“老头儿,你可还病着呢?能不能少折腾点儿,安心养你的病啊?于大夫可是说了,让你少思虑,少动肝火,平心静气。”兰溪接过枕月手中的药碗,待得用小勺搅拌了一会儿,又吹凉可以入口之后,才递给陆詹道,“来吧!把药喝了!”
“我这会儿哪有心思喝药啊?在说那姓傅的小子想送你发簪的事儿呢?你可别顾左右而言他啊!你倒是说说,他是不是居心不良?”陆詹却是半点儿不配合,兀自追问道。
兰溪翻了翻白眼,当真是无力,却也知道,以这老头儿的性格,若不回答他,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别说喝药了,这病也别想好了。“那哪儿是送啊,不过是因为……我答应帮他保守一个秘密,所以他感谢我罢了。”
“什么秘密?你居然还跟他有秘密了?”陆詹听罢,脸色却更是难看。
兰溪偷偷咬了咬后槽牙,“是我帮他保守秘密好吗?至于你问我什么秘密,抱歉,我答应了帮他保守,即便你是我师父,我也不能告诉你!”眼看着陆詹就要张口,她手一阻,道,“言而有信,为立人之本,这可是师父你教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