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冰站在洗手间门外左等右等不见段绿叶出來,难道掉茅坑里了?她觉得烦躁,于是穿过洗手间进去女卫生间里叫人,沒人回应,只能一个一个坑位找,沒有发现她刚进去就从洗手间门后一溜烟似的跑出去的女人。
段绿叶左躲右闪居然跑进了大厨房,最后误打误撞的从厨房里面的后门逃了出去,呼吸到外面清冷的空气,段绿叶望着天不禁感慨,看來自己的逃跑技术还是一流的!自由的空气真让人舒服啊!
手里忽然响起來,看了看是肖庚淼打來的,讽刺一笑,她干脆关机后将手里丢进小包包里,拢了拢米色风衣领口,她赶紧跑去路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跳上去说了一声,“去火车站”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拥挤的火车站里,她好不容易买到最近发车的火车票,等了两个多小时后才好不容易挤上去是站票,火车來往U市的,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颠簸,推挤,她才在夜色朦胧中下车,又买了回老家的火车票是明早上车,于是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馆入住。
坐在不太干净的床单上终于能喘一口气,她低头才发现自己的米色风衣脏兮兮的惨不忍睹。沒办法,只能凑合着继续穿着,因为她沒带任何行李,只有两三千块钱和银行卡。
感觉累的要命,这里暖气也不太热,她和衣钻进被子里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后半夜是被隔壁男女夸张的较床声惊醒的,揉揉肿胀的眼睛,看到陌生的环境她马上清醒过來,就听着隔壁压抑的欢愉声起起伏伏胡思乱想着,直到天亮都沒有再合眼。
起來也沒洗漱,去了趟卫生间出來就去结了住宿费赶去车站,直到火车出发,她才感觉到饥饿难耐。人多太拥挤,她虽然是硬座,还是懒得去买东西吃,一直熬到天黑下了火车,脚踏上老家的土地,她才浑身虚软的在车站附近的小面馆吃了一碗猪肉面。
家里房子年长沒忍住,风吹雨淋的都沒法住了,她就在车站找了家旅馆凑合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來坐上出租车去了爸爸妈妈的墓地,看着孤零零的土堆墓碑,她跪下來恭恭敬敬地磕头,叫了爸爸妈妈,之后什么也沒说,就这样跪着看着墓碑很久很久,最后离开去了村里,委婉的问了叔叔伯伯一些事,得知当年因为爸爸身体原因,好像是无法生育,后來爸妈去外地打工回來过几次就说生了孩子,根本沒人知道她是抱养的。
在伯伯家吃过午饭,她就婉言离开,坐车去了城里,先买了些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才找了一家比较安全,干净点的小旅馆住下來。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仿佛又回到了妈妈刚过世时那种悲凉无助的情景,只是此时心情更糟糕而已。
她也怕死,怕在有人要自己小命,只是她侥幸的想,世界那么大,自己钻在这么小的地方,那些人要对她有多‘在乎’才能找到这里呢。可能性很小,应该安全。
躺在单人床上,段绿叶盯着手里的手机已经很久沒有眨眼睛了。感情不是想断就马上能断的。她知道自己肯定要回去,因为自己房子在那里,亲生父亲在那里,生活轨迹在那里,最重要的是心丢在那里……直到双手麻木,她终于放下手机,还是沒有开机,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暗下來了,她换了身衣服,拿着小包包出去外面吃晚上。